以承不悅的臉色,綠玉根本不敢接話。
太過安靜的小閣讓嶽以承不得不將注意力從聽覺移到身體其他感官……比如視覺,比如嗅覺,再比如觸覺。
靜嘉髮絲未乾,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嶽以承的手背上,嶽以承只覺觸手溫軟的一條藕臂,肉豐骨纖。因著剛沐浴完,靜嘉身上有著不濃卻清晰可聞的香氣。嶽以承將目光落在她臉上,一雙緊顰的黛眉昭示著她的疼痛,臉上的血色也在漸漸褪去。
嶽以承心裡的滋味立時變得豐富起來,他猜忖一定是自己弄疼了這個小姑娘,可他又捨不得鬆開手,也捨不得移開目光。
這一霎,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嶽以承……你能不能放開我?”靜嘉囁嚅,她額上已經浮出一些虛汗,腿也益發的軟了。即便此時被嶽以承撐著,她仍是忍不住向前倒去。可她寧可倒下去,也不願意讓嶽以承這樣觸碰她。
於理,他是她的姐夫,於情,他是她的仇敵。
嶽以承知道他不該在這個時候心軟,靜嘉聲音雖輕,可語氣裡的厭惡之情卻明顯極了。他也知道自己應該放開她,讓她再摔一跤,最好遍體鱗傷,病至垂危,這樣,他大可以借靜嘉的噱頭,把自己那位流落在外的好弟弟,引回京中。
可是嶽以承偏偏在這個時候犯了糊塗,他心一橫,伸手直接抱起靜嘉,將她放到了適才的榻上。嶽以承清晰地聽見自己讓人去傳太醫,也清晰地聽見自己聲音裡的焦急。
是了,苦肉計沒有用,但他竟然沒能過了這一個……美人關。
胡太醫趕來的時候,靜嘉已經好了許多,嶽以承臉色陰沉地坐在一旁,聽胡太醫道了無礙,恭謹退下。
嶽以承心緒混亂,這是他第一次忘了自己想要什麼。
靜嘉險些暈過去的時候,他想要她平安無虞,可當靜嘉平息下來,他又盼著靜嘉的病情能惡化一些。這樣,他就可以再把她留在宮中,多呆幾日
只有當靜嫻從從容容趕到霞汀館的時候,嶽以承才終於覺得,自己的心思清明瞭一些。
她們是姐妹,那麼相似……有一個靜嫻,足矣滿足他所有的渴望與需要。
嶽以承平和輕笑,伸手扶起欲要福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