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在兩人的沉默裡嶽以睦漸漸收起人前的恣縱笑意。“靜嘉,現在的情勢……不大好了。”
靜嘉彷彿被坐實了心中一直以來的猜想,呼吸都跟著一滯,她緊緊地攥住手裡的絲帕,“怎麼這麼說?”
“有人開始跟蹤本王了。”嶽以睦眼裡透著濃郁的不快,“最近朝上有異動……本王的安插的一些人手也都莫名其妙獲了些可大可小的罪。”
“就這幾日嗎?”
嶽以睦篤定頷首,“就這幾日,突然之間……”
兩人目光碰上,靜嘉逼著自己不去惶恐,“那你來找我是為了?”
嶽以睦攏指成拳,藏在道袍袖下,而面上,他卻故作雲淡風輕地自嘲一笑,“靜嘉,你知道跟著本王的人是誰安排的嗎?”
靜嘉心裡愈發不安,嶽以睦的笑容清淡,眼神中卻蘊著滿滿的不甘,“難道不是太子嗎?”
“是,但也不是。”嶽以睦冷哼一聲,躲開了靜嘉的注視,“是令尊。”
“怎麼可能?!”靜嘉驟然起身,“父親他……他應該不會加害於你的,王爺,他不是還去主動找太子說要提前我們的婚事,為皇上衝喜嗎?就算為了我,父親也不會對你不利的。”
嶽以睦搖了搖頭,“怕都是太子安排他做的戲,提前婚期,一則是為了給朝中諸人以太子黨倒戈的假象,一則是為了早日甕中捉鱉。”
“甕中捉鱉?什麼意思?”
“一切都是太子安排好的。”嶽以睦長吁一聲,“從一開始的無動於衷,暗示令尊去請求提前婚期,再到掐算好父皇病情好轉的時機……是本王輕敵了。”
靜嘉不安地盯著嶽以睦,不敢置信一般。
嶽以睦看了眼透出驚懼神色的靜嘉,竭力擠出一笑,“你先坐,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覺得,如今這情勢該讓你知道。也許,令尊恰恰是為你好才會這麼做。”
“王爺……”靜嘉已不知該怎麼回應嶽以睦,她千猜萬測都沒料到父親會這樣徹底的站到嶽以睦的對立面上。她以為,倪子溫至少會留一條生路給嶽以睦,也給自己。恰如倪子溫曾經說過,他做的都是為了王爺好,為自己好。
可眼下……倪子溫竟然這樣幫著太子,他是在切斷嶽以睦一切的退路,更是將自己逼到絕境。
難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