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晌,勉強露出個笑來。“大抵是路上顛簸,不打緊的。適才聽哥哥在外面和毓慎說的熱鬧,可是有什麼喜事?”
敦堂才要開口,餘光注意到靜雅仍在一旁站著,將話隱了下來。“沒什麼,營裡的事情罷了。”
靜嘉自然聽出敦堂的敷衍,不免追問,話都打好了腹稿,抬眼卻見毓慎朝她走來,靜嘉忙換了說辭。“原是這樣,那我去找毓瑾要風箏啦。”
言罷,更是拉上靜雅,“三妹妹,咱們一起去。”
敦堂還欲再說什麼,靜嘉已是拉著靜雅往孫夫人和毓瑾在的地方去了。
這個工夫兒,毓慎走得近了,沒給他同靜嘉打招呼的時間,靜嘉已與他擦肩而過,只聽得一聲清脆:“孫嬸孃萬福。”
毓慎回頭詫異地瞧著視自己如未見的靜嘉,被敦堂拍了下肩膀才緩神。
敦堂注意到這兩人的不對,卻沒點破,反而笑意滿滿。“別看了,你剛才答應我什麼來著,可別忘了。”
毓慎笑著捶了下兒敦堂,“倪大哥,人家都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娘,你倒好,有了火器就不管兄弟了!”
“呸,老子什麼時候不管你了,少跟我來這套。”敦堂在軍營裡呆的久,自然也帶出了些軍痞習性。
好在毓慎並沒計較,指著前面的林子道:“就在那裡面,咱們一會兒過去,保證讓你開開眼界。”
彼時,毓瑾正與靜嘉、靜雅挑著各自喜歡的紙鳶花樣。靜雅一向自詡不凡,最先挑出了百鳥朝鳳的圖樣,毓瑾則是選的石榴。靜嘉在最傳統的燕和牡丹之間猶豫半晌,最終還是選了牡丹。
毓瑾瞧她拿定主意,不由掩口輕笑。“你就喜歡牡丹,俗透了。”
靜嘉乜她一眼,“唯有牡丹真國色,這道理你都不懂。狹隘,狹隘。”
兩人本就是故意抬槓,毓瑾聞言也不惱,只是道:“你就不覺得這花樣稀奇?平日裡哪能見著這花啊草啊的風箏樣子。”
靜嘉自現代穿越而來,莫說花草,連哆啦A夢的風箏她都見過!朝毓瑾做了個“真沒見識”的表情,接著答上話。“我還見過貓樣子的風箏呢,這有什麼稀奇的。”
毓瑾根本不信,只以為靜嘉是與她說嘴,當即笑開。“你若見過貓的,我就見過牛皮的風箏!這風箏製法可不簡單,你我手裡的紙鳶,都是頂頂有名的陽江紙鷂,靜雅妹妹的這個,則是濰坊風箏。所謂南江北坊,便是指這兩處。”
靜嘉看著手裡繪得精細的牡丹,不由讚歎。“我竟不知還有這麼多講究,你倒了解得多。”
毓瑾一臉得意,“一般一般啦,託哥哥的福,這都是從臨淄郡王那兒淘換來的,原是入京貢品呢。”
靜嘉不耐煩聽毓瑾說毓慎的好,眉央微顰。“無非是借花獻佛,哪裡是託他的福。咱們趕緊放吧,把風箏拿在手裡看又有什麼意思。”
毓瑾聞言不免附和,提裙便往空曠之處去了。靜雅知手裡的風箏貴重,亦是欣喜非常,迫不及待地跟上毓瑾,惟剩靜嘉心神不屬,慢慢悠悠地隨在兩人後面。
這面的從草坪上,女孩兒們紛紛拉著自家丫鬟幫忙執箏慢跑,自己搖著車碌,先後將風箏放了起來。那面毓慎陪兩個小弟說了會兒話,就任他們自去玩耍,和敦堂一起向二位夫人道辭,說是去遛馬走走。
二位夫人自然沒有理由拒絕,得了應允,兩人牽著馬,就向林中去了。
這是片楊樹林,雖不密集,卻因林木頗多,又上了年頭,因而逢仲春之季,枝葉盡長出來,倒也是青蔚一片,遮人眼線。敦堂、毓慎兩人一前一後,沒走多久便見到拴在樹上的兩匹馬,接著就是負手望空的臨淄郡王和肅立其後的阿童。
敦堂和毓慎忙是行禮,“見過王爺。”
臨淄郡王沒有收回自己的視線,而是問:“敦堂,那牡丹風箏是你妹妹放的?”
拒婚
敦堂聞言一愣,繼而恭敬答道:“回王爺,正是舍妹。”
臨淄郡王點了點頭,接著才收回目光,朝這二人笑問:“看看新火銃?”
毓慎瞥了眼敦堂,走到二人中間,“王爺不知,倪大哥來的一路就竟惦記您的火銃了,您待會兒可小心點兒,別讓倪大哥給偷了去。”
嶽以睦爽朗一笑,“偷就偷罷,早晚也是給他使,不差這一回了。阿童!把三眼火銃拿來。”
敦堂眼神亮了亮,便見阿童捧著一個匣子上前,嶽以睦親自接過,按動機關,啪的一聲,盒蓋輕巧彈開,敦堂情不自禁走向前去。毓慎玩笑似的擋到敦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