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
沒錯,來的這個人,便是那日與大皇子宮凌峰在一起的——褚夏林。
他穿著一件素雅的白色錦袍,外面卻套了一件格外花哨的金絲纏枝花石榴紅外套,慵懶卻又有一種獨特的味道。他黑色的長髮好似緞子一般披散,弧度精美的五官掛著散漫卻又充滿誘惑的笑容。
“好久不見。”褚夏林沖宮長月微微頷首,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宮長月旁邊的樓漠白陡然看到這麼一個男人的出現,眼睛驟然微眯,身上的氣息也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宮長月並未發覺到樓漠白的不同,她略略抬眼看了這褚夏林一眼,隨即很是隨意地說道:“我不認識你。”
宮長月本來就鮮少去記憶自己見過的人長了什麼模樣,更何況褚夏林與她只是一面之緣,她自然不認識褚夏林了。
流沁雖說認出來了這個男子,但既然主子都發話說不認識他了,她自然也就裝傻充愣,閉著嘴巴不說話了。
褚夏林聽宮長月說不認識自己,卻一點窘迫的意思都沒有,反而笑得大方燦爛:“哎呀!看來你不記得我啦!那我便再向你介紹一下我自己吧!”他說著,朝著宮長月單膝跪下,以最標準的禮節,對宮長月沉聲道,“文國公嫡長子褚夏林,參見攝政王殿下。”
他微微頷首,燈光投落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俊美無雙的弧度,而另一半隱於陰影之中,又充滿了肅然的味道。
上一刻渾身上下還透露著一種散漫輕佻氣息的褚夏林,在這跪下的剎那,身上的氣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短短一瞬,卻是判若兩人。
文國公?宮長月聽到這個名字,來稍稍來了興趣,側過頭去打量跪在地上的褚夏林。
“起來吧。”
“謝攝政王殿下。”褚夏林站起身來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重新恢復了之前散漫的感覺,好似剛剛他跪下時臉上肅然的神情,不過只是旁人的幻覺罷了。
“你既是文國公之子,為何卻會獨自出現在這百里城?”宮長月隨口問了一句,聽話語好似對褚夏林頗為關心,但是她的表情,也著實過於漫不經心了。
“夏林素來喜愛遊覽名山大川,此次可也出來遊玩的。”此時褚夏林的表情,就像是一個禮節井然,風度翩翩的貴公子似的。雖說他的身份和氣度也擔得起貴公子一說,但是就他貫來的氣度說來,實在是與所謂的風度翩翩不符。
“嗯。”宮長月應了一聲,然後就想起了這褚夏林的父親文國公。
世家貴族……宮長月的心裡泛起淡淡的殺意。
此時,褚夏林未經宮長月的允許,卻非常自然地在一張空閒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面帶笑容對宮長月說道:“夏林最近經過很多地方,卻都聽到大家在談論殿下您此次對科舉制度的改變呢。”
宮長月聽到他提著這個,微微挑眉:“哦?那你的看法是什麼?”
褚夏林坐在椅子上微微欠身,姿態優雅:“夏林愚鈍,沒什麼好的想法,只覺得固守舊制,只會是自取滅亡。”他說著,垂下的眼眸中,凜然的寒光一縱即逝。
宮長月放下手中的茶杯,另一隻手的食指輕輕敲著桌面,目光落在褚夏林的身上,卻一直沒有說話。
其實有著褚夏林這般所謂創新想法的人並不在少數,畢竟墨國文人的思想還是非常自由活躍的,也就難免會出一些不願墨守陳規的人。但是褚夏林卻不一樣,他本身是世家貴族的一員,更是堂堂文國公的嫡長子。他說出這樣的話,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宮長月突然覺得,這褚夏林,似乎蠻順眼的。
“你,就坐在這裡吃飯吧。”宮長月突然說道。
“謝殿下。”褚夏林笑著斂目。
飯菜很快就被送了上來,一桌人安靜地吃完了飯,褚夏林才向宮長月告別回房間去了,而宮長月一行人也在剛才那個小廝的帶領下,來到了他們住的小院。
現在時辰也不算早了,眾人都挑了房間,各自回房休息。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當第二天清晨,宮長月等人起床不久,就有人來敲響了小院的門,而站在門外的,赫然是褚夏林。
他此次是來向宮長月告別的,昨夜他剛剛打定了主意,決定回都城去。
宮長月並沒有隨意將褚夏林打發走,而是讓他坐下一起喝茶。
兩人交談了一會兒,說的話聽得一旁的明敏連連皺眉,根本不懂兩人到底在說些什麼,好似兩人都不在同一個話題似的,她聽了一會兒,就敗下陣來,對流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