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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在御書房之內,剛剛處理了幾分奏摺的承元帝,便已經開始覺得有些疲憊了。
今日在殿上,承元帝已經說了最近自己的身體不適,從明日開始,便免了早朝,什麼時候自己的身體恢復了,什麼時候才再上早朝。
但是眾臣看到承元帝紅潤健康的臉,根本不信他說的什麼身體不適,心裡還很高明地以為這不過是陛下想要偷懶的一個藉口罷了,言語上便欣然同意,而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都是以奏摺的形式呈到承元帝面前。
而他們並不知道的是,承元帝紅潤健康的臉,不過是因為若思研究出來的一種小藥丸所作了偽裝罷了,承元帝的身體情況,是真的已經到了無法支援早朝的勞累了。而那小藥丸,若思無聊之下的產物,也在這個時候立了大功,除了宮長月和榮祿,竟然沒有任何人知道承元帝現在的情況。
此時御書房一如既往只有榮祿守著,他看到承元帝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睛,連忙走上前去,從隨身帶著的白玉小瓶兒中倒出一顆參丸,遞到承元帝嘴邊,在他吃下之後,又為他遞上熱水。
承元帝現在的身體情況,已經是屬於藥石無醫,只能靠著這人參練出來的精華參丸,讓身體好受一些。
承元帝吞下藥丸之後,覺得舒服多了,眼皮也不像之前那麼無力。
不過他並沒有急著睜開眼睛,而是閉眸沉思了許久。
“榮祿,將紙筆拿來,朕要寫遺詔。”承元帝心中一直搖擺不定,所以這遺詔也遲遲未寫,現在女兒長月已經給了他肯定的回答,他自然也就不用顧慮了。
榮祿連忙將紙筆拿來,就著已經磨好的墨,懸筆於紙上。
承元帝靠著椅背上,一字一句道:“寫吧——朕,近來深感時日不多……”
“令三皇子宮慕離,繼承皇位。但介因三皇子年幼,特命鳳王宮長月輔政,為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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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九 貴妃
遺詔寫好之後,承元帝便讓榮祿拿來玉璽,在遺詔的最後,蓋了上去,這鮮紅的印記,卻是這個國家至高無上的皇權象徵。愛萋��'
“陛下。”榮祿已經拿了一個錦盒走過來。
承元帝最後看了這遺詔上的內容一眼,莫名地嘆了一口氣,才將遺詔卷好放了進去。
“榮祿,將這遺詔保管好,等到朕駕崩之後,就將遺詔交給鳳王殿下,知道了嗎?”承元帝鄭重其事地吩咐道。
榮祿眼中忍不住湧出淚水,他哽咽著應了一聲,點點頭。
承元帝看到榮祿這個樣子,頓時想起自己小的時候,那時榮祿也還很年輕,天天笑呵呵地追在自己身後。可是這麼一轉眼,榮祿已經這麼老了,而自己,也快要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快要臨近死亡的緣故,隨著時間的推移,承元帝越發覺得,自己對近來的記憶竟然模糊起來,那些被埋藏在時光中的陳舊記憶,此時卻變得異常的清晰。
那些時光,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候,沒有朝堂上的詭譎爭奪,沒有後宮的爾虞我詐……那時候,一切都很單純,很美好。
“朕駕崩之後,榮祿你就好好跟著新帝吧。”承元帝閉著眼睛,突然說道。
一向都對承元帝的命令絕對聽從的榮祿,卻破天荒地搖了頭:“陛下,奴才想要跟著陛下。”
承元帝半睜開眼睛望了榮祿一眼,又深深地嘆了口氣。
最後,他無奈地說:“你不願就算了,不過還是要麻煩你輔佐新帝一段時間,等到攝政王和新帝穩定了,你再來皇陵吧。”
“是。”這一次榮祿沒有拒絕了,他知道自己身上還揹負著一些東西,不是隨隨便便說走就能夠走的。
幾句話下來,承元帝便好像已經筋疲力竭了一般,他疲憊地靠在椅背上,一邊回憶著年幼時美好單純的時光,一邊慢慢進入夢鄉。
榮祿知道陛下最近嗜睡得很,看到他睡著,也沒有叫他,而是將那道遺詔收好後,開始整理起書案來。
這時候,御書房外突然傳來小太監尖細的聲音:“陛下,如貴妃娘娘求見。”
雖然承元帝已經吩咐了,任何人來都不準打擾,但是小太監懼於如貴妃的勢力和性子,也想著如貴妃在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