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手託著下巴,一邊用平靜毫無波動的眼睛透過那層層疊疊的白色紗幔,望向那辰南派的掌門童文生。
童文生突然覺得一陣沒由來的頭皮發麻,更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怎麼回事?他在心裡疑惑了一下,卻很快就忘記了。
“童掌門。”紗幔後面,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似乎是在跟童文生打招呼。
可是這招呼,實在是算不得客氣,與童文生的熱情比起來,簡直有天壤之別。
童文生只覺得自己臉上好似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而站在大轎前方的兩名侍女動了,她們不約而同地轉身,點腳一躍,便翩然落在大轎前方,跪坐在那裡,然後一齊伸手將紗幔拉了起來。
一個玄色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那是一個戴著一張精緻的銀色面具的男子,很隨意地盤腿坐在那裡,三千青絲沒有任何束縛地從一旁瀉了下來,一直落在他身下的軟墊上,在那華麗的絲綢之上,勾勒出尊貴深沉的墨色。
男子穿著一身玄色的衣袍,領口處有些細細的精緻花紋,其餘地方並沒有太多的點綴,卻一點也沒顯得樸素,反而有一種不動聲色的低調奢華。男子的頸間綴著一塊白玉,手中還握著一顆彩色的珠子,舉手投足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氣勢。
那男子緩緩抬眼,沒有絲毫感情的雙眸對上童文生的眼睛。
童文生只覺得一陣不寒而慄。
驟然,那男子動了!
彷彿一陣煙霧一般飄飄然落在了第一列的那個空位,也是屬於他的位置前面,動作悠然自得,速度卻絕對不慢!眨眼之間,便落在了那空位前方。
那四個與其他白色紗衣女子顯然不同的戴著面具的侍女隨之跟來,在那位置後面垂手站定。
其中一女子在過來之前,從轎中抱出一張完整的白虎皮,披在了那木質的椅子上面。另一名女子則是將座椅前方的小茶几上的點心茶水全部撤走,換上了自己帶來的東西,那一碟碟用白玉荷葉盤託著的精緻點心,看起來格外的誘人,而準備好的熱騰騰的茶水,也從壺口升騰起嫋嫋煙霧,茶香在周圍緩緩蔓延開來。
“公子。”侍女之一在公子鈺面前彎下腰。
公子鈺微微頷首,在那已經截然不同的座椅上翩然落座。
這一系列的轉眼,彷彿只是在眨眼間,這四個侍女的動作更是熟稔無比,好似已經做過千遍萬遍一般。
看來這公子鈺出行的要求向來很高啊。一些人在心裡如此想到。
可是作為東道主的辰南派掌門童文生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這次天下武會,因為考慮到時間有些長,所以在每張座椅前面都放了一個高高的小茶几,上面擺著茶水和點心,只是因為位置的不同,這些茶水點心有好壞之分罷了。但是這第一列位置的茶水點心,絕對是頂好的i是這公子鈺一來便將這些精心準備的點心茶水棄之如履,著實是在他的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於是童文生一個沒忍住,就走上前了幾步,彷彿隨意交談一般笑呵呵地說道:“哈哈!莫菲我們辰南派這點心茶水入不得公子鈺您的眼?”這句話,說實話有些諷刺了。
而公子鈺的目光緩緩轉向他,在他臉上那個虛偽的笑容上面停頓了一下,微微頷首,道:“的確簡陋。”
話語如此直白!
童文生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
“撲哧!”公子鈺身邊的玄然大師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童文生有些無奈地喚了一聲:“大師——”
以玄然真人的身份和地位,他童文生是無法責備的。
玄然真人擺擺手,鬍鬚一動一動的:“不就是換了你的茶水嘛,童掌門你就不要計較了!”說實話他也對公子鈺的那些新端上來的點心有些垂涎呢!當然,面上是絕對不能表現出來的。
此時玄然真人算是給了童文生一個臺階,童文生又不是真的想和公子鈺結怨,也就順著臺階下了,轉身回到了高臺的最前端。
而童文生離開之後,玄然真人便將臉轉向公子鈺:“哈哈!小娃子,你的名字叫什麼?難道就叫做公子鈺?姓公子名鈺?”
玄然真人一開口,算是直接破壞了他那一身裝模作樣的仙風道骨。
公子鈺頭也沒回,似乎一點也沒有覺得和天下赫赫有名的宗師玄然大師說話是一種榮幸,要是擱在別的人身上,早就已經激動得不能自己了!
不過他還是回了玄然真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