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穿上男裝之後,宮長月的氣質陡然發生了變化,沒有一絲女氣,反而充滿了飄逸雋秀之感,別人看見男裝的她,只會以為這個一個翩翩濁世家公子,而不會認為這是一個女子在女扮男裝。
雖然南子籬沒有認出宮長月,卻認出了他的另一個身份。
他看著宮長月,眯起眼睛指責道:“無論如何,身為君子的你都不應該出如此重手打一個女子吧……公子鈺。”
此言一出,立刻驚詫了周圍的人。
蘇如夢蒼白著臉倒在南子籬的懷裡,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咳咳……公子鈺?”那個名滿天下的第一公子鈺?
宮長月淡淡哼了一聲:“有律法規定不能打女人 ?'…3uww'”
南子籬被哽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宮長月沒再看南子籬,目光微微一轉,落在南子籬懷中的蘇如夢身上。她的目光悠遠深長,彷彿一泓古井寒潭,平靜無波,散發著淡淡的寒氣,讓人忍不住心生畏懼。
蘇如夢的心畏懼一顫,忍不住縮了縮腦袋。
“若你再敢冒犯,我定殺了你。”宮長月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聲音也不算重,彷彿是在述說一個平常的事實,但聽在蘇如夢的耳裡,卻帶上了一股無盡的寒意和殺氣。
齊雅看了自家主子的臉色一眼之後,立刻開口喚道:“千煙,回來。”
千煙立刻將手中的匕首收回了袖中,轉身回了宮長月身邊,垂手站著,也迅速收斂了一身的殺氣,那一身安靜的紅色,好似怒放的牡丹,豔麗無雙。
齊雅身上的凌厲也收了起來,她臉上掛上從容不迫的笑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世家大族的千金閨秀,一言一行,都足以符合任何一個苛刻長輩的要求。
她看著那蘇如夢,聲音卻十足的冰冷:“我家主子現在沒要你的命,你應該感恩戴德才是!”
“你!”從小便是天之驕女、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裡的蘇如夢何曾受過這種屈辱,她當即被氣得漲紅了臉,憤怒地望著齊雅。她心中一氣,幾乎想要衝到齊雅面前,卻被旁邊的南子籬一把拉住了。
齊雅微笑地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然後輕蔑地哼了一聲,轉身跟上了早已經離開的自家主子宮長月的腳步。
蘇如夢掙脫了南子籬的手,漲紅了眼看著他,哽咽地問道:“師兄!她都這麼侮辱我了!不僅打傷了我,還要我感恩戴德?這未免太過分了!你為何要拉住我?”
南子籬嘆了口氣:“我曾經聽師傅提起過公子鈺。”
“師伯?”蘇如夢一愣。
其實蘇如夢和南子籬並不是同一個師傅,南子籬的師傅玄然真人是蘇如夢師傅的師兄,而蘇如夢的師傅,就是江湖上聲名赫赫的毒醫娘子。蘇如夢的一身毒功醫術,盡得毒醫娘子真傳,比如說剛才的蘇如夢出手的銀針,雖然在宮長月面前不算什麼,但是若是其他人,絕對是殺傷力一流,而且出手令人防不設防。
“師傅談起公子鈺的時候,表情十分的鄭重,並且說了一句話。”南子籬頓了頓,似乎想起了當日和師傅在一起的情景——“若是此人有爭霸天下之心,恐怕整個大陸,都會成為他的領土!”
手指所點之處,皆為君之領土;目光所及之處,皆為君之奴僕。
蘇如夢有些駭然地瞪大了眼睛。
“所以,師妹,你還是避開他為好。”南子籬很清楚,像是公子鈺這種人,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他既然說師妹如果繼續冒犯他,就會動手殺了她,那麼絕對不會假。
可是,蘇如夢似乎並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她在聽到之前一句話的時候,眼睛就頓時亮了起來,眸中迅速閃過一抹光芒。
宮長月離開之後,就直接去了牡丹園,這一路上倒是沒遇到什麼人繼續找茬,當然,躲在暗處的不少。
“主子,不用將那些人處理了麼?”千煙主動請纓問道。
“那些偷偷摸摸的鼠輩,不用理會。”宮長月漫不經心地說道,她的目光落在道路兩旁的小攤上,很認真地掃了過去,偶爾看見有趣的東西,她還會走過去拿起來看看。
“知道了。”千煙微微頷首,隨即轉頭瞥了一眼身後那幾個自以為扮路人扮得很好的跟蹤者,然後淡淡收回視線,跟著宮長月繼續往前走。
還未靠近牡丹園,就聞到了源自牡丹的濃郁香味,彷彿潮水一般,瘋狂地朝著她們湧來,將她們包裹著,恍然覺得自己似乎置身於一片花海之中。
牡丹園門口,站著幾個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