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不讓你知道,是為你好!”停頓一下,“本宮處理一些後宮雜事,皇兒還是莫要關心的好。”
“二十年前該死的人,又怎麼可能,奪了我部署了這麼多年的東西?母后,你還是,早些安睡吧。”
元明啟略顯森涼陰寒的話,從那溫潤如玉的笑顏裡,森森而出。
他在笑,他一直在笑。
皇兒,政權之爭,誰先心急,誰便是,敗家。
皇后也笑了笑,不再多話,閉上眼,擺了擺手,“本宮要休息了,皇兒先下去吧。”
“那兒臣告退,母后多加休息。”
元明啟微傾了傾身,朝殿外走。
深夜,原是一個安寧的夜,南相府,也應該是安寧的。
安寧的,閏生的清鼾聲,都能聽見。
黎狼背對著外面,躺在床上,刷地一下,睜開狐狸似的狹長眼睛,狡黠地睜開,輕輕翻轉身,俊美狂野的臉上,那眼睛極亮極亮。
輕輕探出早已悄悄解開的腳,朝外伸去,身上的繩子,也大半被解開了
黎狼抬腳,就要對著下面躺著的白衣男人踩下去,月光透進房間,照在南璟臉上,一瞬間,他的眼皺了皺,黎狼趕緊鬼使神差地放下腳,朝後退去
四肢著地,輕輕朝外躍去,朝開著的窗外一躍而起,奔去。
床邊影子一閃而過,南璟臉上的月光也在一瞬間暗了暗。
等黎狼的身影從視窗躍出去,南璟忽得勾了勾唇角。原本一直是沉睡著閏生,在黎狼躥出窗子的一剎那,也瞬時睜開眼睛,坐直身子,望了南璟一眼,便朝窗外追去。
身影,比起黎狼來說,更快,更猛,更迅速。
一眨眼之間,黎狼早已在南相府裡到處亂躥,大晚上的一個活人在皇朝尊貴的南相府邸裡躥,卻無人,無下人出來,是不是,太詭異異常了?
但黎狼,原本便不是正常的人,他自然是不知道這些詭異的,他只單純地再找出口,去過禾木村,見過房子,自然已經是曉得,這樣的棲息地裡,總有黎西說的那扇門,通往外界的門。
“呼哧~呼哧~”黎狼鼻息有些重,在沉寂的夜裡,尤其突出,他明亮的狐狸眼緊緊看著周圍,觀察著地形,時不時低頭嗅著一些氣味。
此時光滑的下巴弧度好看得緊,豔紅的唇,抿地緊緊的,抬頭看了看月的方向,忽得又從南相府裡的花叢裡鑽出,朝著月光之處奔去。
狼的天性,月光至上。
不過,這廝也不會想到,倒是蒙對了路線,南相府邸的大門建造,就是如此,在月夜來臨之時,大門方向便是月光所向之處。
這是按照了五行八卦裡的風水問題,月光之寒氣及靈氣,聚集於大門口不遠處的一處花木小圓,保得南相府靈氣旺盛,意有官運青雲的意思。
黎狼亂逛亂摸,倒也是摸到了大門口,他倒也是謹慎,轉頭看了身後幾眼,再回頭。
黎狼是四肢著地,最原始的狀態,一遇到這樣的緊急情況,黎狼便是忍不住原形畢露了。
空氣裡,有血腥味,逐漸瀰漫開來,是黎狼身上的傷口撕裂後,血液彌散的味道。
他伸手抹了一把,月光下的臉微皺,隨便抹了兩把到身上的薄衫上,薄薄的罩衫,早已將血液滲出。
看著眼前的門叉,黎狼站直了身子,以前看過黎西弄這東西。
下手根本沒有猶豫與徘徊,只要照著記憶中的樣子去做,就可以,黎狼的學習能力一向極好。
吧嗒——,門開了,門外月光剎那間便湧進,鋪滿了黎狼站得這一片地
外面的空氣,永遠比把你囚禁住的地方好,即使那地方或許華麗榮華。
月光照在黎狼俊美狂野的臉上,那些誘人的弧度在月光的浸潤下,越發襯得俊美,高挺的鼻樑筆直筆直,深邃狹長的眸子,似要見你看穿,又似乎,他什麼也沒看,只是看著前方未知的路而已。
殷紅的唇微微勾起,是重見天日的喜悅,瑩白的月光照在他身上那件染血的白色罩衫上,也顯得他越加如狂肆之林裡流放而出的狼。
在原地不作多停留,黎狼便一躍而出,四肢著地,朝著記憶中家的方向奔去。
即使現在在的地方,他從未踏至,但對於家,對於月,對於黎西,他有種本能的追逐。
閏生也不阻止,就在黎狼的身後跟著,清秀的小少年原本羞澀的臉上,此時卻也露出和南璟方才露出的笑極像的笑容。
他反正也逃不出相爺的掌心,逃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