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半跪在那裡腿都麻了。
楚臨對身邊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人快跑幾步迎出去,不多時又引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來,稟報道,“殿下,是邱大人來了。”
“邱大人 ?'…3uww'”楚臨一拍腦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作勢往前迎了一步,一邊打著官腔一邊陪著不是,“哎呀呀,邱大人怎麼到這裡來了?本王不是說在正堂相見嗎?”
“呵呵,剛聽衙役回報,殿下在這裡,府衙這一塊兒的路有些繞,下官恐著夜裡難找,就親自過來請您了。”邱大人陪著笑,心裡卻是老大不願意的在嘀咕——
我的確是在前堂等你來著,你跟我約了初更升堂,可我把人苦主都請過去足足等了你一個時辰你人都未到,常棟那兩口子就差要掀桌大鬧了,見過不靠譜的,就沒見過您這樣不靠譜的。
“是本王的疏忽,本王的疏忽。”楚臨拉著他的手開始賠不是,好話說了一籮筐,就是死賴在這條死衚衕裡不肯走。
邱大人眼尖的注意到倒在血泊裡的兩個人,有意要追問,卻回回都被楚臨“不經意”的打斷。
兩人各打著太極好一陣的寒暄,終於等得人後又是一陣喧鬧,卻是一人氣急敗壞的聲音道,“這三更半夜的,不是說要升堂審我父親的案子嗎?早早的把我們請了來,就是為了來你京兆府衙門喝茶的嗎?”
常棟的聲音,理直氣壯,中氣十足。
車上的常芷馨一顫,不可思議的猛地抬頭看向那個始終笑的一臉燦爛的八皇子楚臨。
怎麼她的雙親會被請到這裡來了?他祖父的案子要過堂?不是說要等到明日上午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心裡一陣緊張,千頭萬緒還不及理順,常棟和蔣氏夫婦已經怒氣衝衝的從人後擠了進來。
“八殿下?您怎麼會在這裡?”見到楚臨常棟先是大吃一驚。
他脾氣暴躁,本來在衙門裡枯等了足足一個時辰正是火大的時候,見了誰都想發作,但卻在看見楚臨的一瞬間,十分的火氣頓時滅下去八分——
經過前天下午雲霞殿裡發生的事,他是已經下意識的把楚臨做自家人來看了。
“常侍郎。”楚臨扯了下嘴角,臉上笑容不知道什麼消失不見,一副冷淡摸樣。
常棟一愣,正在反應他這個表情從何而來,冷不防就聽到身後蔣氏聲音拔高的一聲驚呼,“芷馨?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常芷馨蒼白著一張臉,剛要說什麼,就見楚臨身後逼近女牢方向的巷子裡一個人驚叫著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失魂落魄的大聲嚷道,“報——報——大——大人——不——不好了——”
蔣氏伸了手要去扶常芷馨下車,常芷馨的腿本來就已經跪的麻了,再一見那個方向來人,腿一軟,直接從車轅上摔了下來,砰的一聲雙膝砸在地上,伴隨著卡崩一聲骨骼碎裂的脆響。
她自己的腿本來就麻著,沒有多大感覺,反倒是蔣氏一驚,已經哇的一聲尖叫起來,“芷馨,芷馨你怎麼樣了?”
她這邊手忙腳亂的要去扶人,對面徐牢頭已經跌跌撞撞的撲到跟前,二話不說就跪下來對他唯一認識的邱大人磕了個頭,“大人,小的失職,小的失職啊——”
“到底出什麼事了?”邱大人一陣緊張,額上青筋突突直跳。
最近女牢裡沒有別的犯人,只就是今天剛剛提過來的廣泰公主和紀良妃兩個。
這兩個人,無論哪一個出事他都擔待不起。
“是——是——”徐牢頭緊張的語無倫次,目光凌亂一掃,突然看到半死不活倒在那裡的女獄卒,結結巴巴道,“咦這裴江氏怎麼了?剛才她不是還奉大人之命過去探視犯人的嗎?”
“探視犯人 ?'…3uww'”邱大人勃然變色,“什麼奉命?奉誰的命?到底出什麼事了?”
“是——是廣泰公主,公主她——死了!”徐牢頭猛地回過神來,顫巍巍道。
“什麼?”邱大人一驚一嚇一個踉蹌,下一刻已經驚的臉色慘白,一把上前揪住他的衣領,紅著眼睛道,“你說什麼?說誰死了?”
“是牢裡的廣泰公主!”徐牢頭道,始終難掩一臉的惶恐之色,趁著眾人還在發愣消化這個訊息的時候繼續道,“就在前不久,入夜之後裴江氏奉命進去探視公主之後,剛才小的巡視的時候就發現人已經斷了氣了。”
邱大人腳下一個趔趄,楚臨卻不是不由分說的轉身就走,“在哪裡,帶我過去看看。”
“是!”徐牢頭擦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