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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部分

怪過你的母親嗎?”

她伏在他胸前,收斂了鋒芒,溫順柔和的像一隻乖巧的貓兒。

楚奕的手撫摸著散落背上的髮絲,神情柔軟的笑,“我從來就沒有怪過她,她這一生實則過的比誰都苦。那個時候從宮裡出來,她的身體已經如強弩之末,心血損耗的差不多了。當時我和如風都還很小,如風——如風又是那麼個身體狀況——”

說道莫如風,他的語氣突然頓了一頓。

秦菁的心臟,突然也有一刻的懸空。

生而就有的心悸之症,大夫預言,活不過二十歲。

現在那個時限已過。

其實這次重回西楚之後,秦菁心裡的某個角落一直都盤旋著一縷冰冷的風,她不敢去問,也刻意迴避不讓自己去想起莫如風,因為——

不想去親自證實那個可怕的預言。

楚奕並沒有停的太久,語氣很快又恢復平靜,又再開口道,“那段時間,她殫精竭慮,一心都想醫好如風的病,再加上還要防範追查上來的葉陽珊,就實在沒有精力把我們兩個都帶在身邊撫養,後來便讓舅舅暗中送走了我。她只活到二十九歲,在我七歲那年就去了,那七年,我只見過她三面,我沒來得及見她最後一面。”

葉陽敏的死祭是在初冬,秦菁突然記得他們七歲那年發生的事了。

那一年夏天去行宮避暑她和楚奕初遇,後來皇帝的鑾駕回宮她沒有走,一直和他玩在一起,後來初冬的時候白夫人說代他回鄉省親,一走就是一個多月,而等他回來,曾經很是情緒低落了一陣,甚至大雪天一個人進了其廬山。

大雪封山,她帶著人和白夫人一起滿世界的找他,最後從深山裡一步一步半背半抱的把感染風寒高燒不退的他給拖了出來。

現在才恍然明白,他那段時間的反常是因為親生母親離世。

而秦菁不知道的是,這也就是在那一次,當她用瘦弱的肩膀將他從冰天雪地裡帶出來的時候,楚奕便將她牢牢的刻了心裡。

“我不怨恨她,她也從來不叫我和如風去恨任何人,在這一點上,她當之無愧,的確是個豁達的女子。她從來沒有要求我,因為她的不愛而去否定我父皇的存在,也儘量說服如風,不讓他因為那樣的身世去毀了自己平和的心境。在這一點上,我覺得如風很像她,如果是我,我便定然是不會讓葉陽珊那樣的親生母親得到善終。只是終究——”往事歷歷,楚奕看似說的漫不經心,“她的最後七年盡數給瞭如風,如風心裡便一直都有心結,覺得那是他搶了我的,虧欠我的。所以雖然他放棄了他自己,終於還是自甘的捲進這巍巍皇城鐵血壁壘的陰謀詭計中,不遺餘力的為我鋪路。”

兩個人默默相依,彼此都不再說話。

而關於莫如風的事,也都默契的誰也沒有再提。

秦菁伏在楚奕胸前,手指隨意的順著他袍子上的花紋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等到心情慢慢平復下來才又突然想起了正事,斂了眸光道:“對了,你不是說皇貴妃離宮以後楚皇陛下就不入後宮了嗎?那麼廣泰——”

雖是這樣問著,她心裡卻已經有七分明白廣泰公主之所以自幼不得帝寵的原因。

楚奕苦澀一笑,“是,你猜的沒錯,廣泰的母妃就是因為設計父皇得了一夜的寵幸而被廢棄,後來連帶著廣泰也不受待見,幾乎沒有人能夠想到父皇在這件事上的堅定和決絕,可他就是這般做了,當時母親在時,他都不曾為她放棄三宮六院紅粉佳人,卻在她離宮以後做了苦行僧,有時候我也覺得看不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不曾得到就無所謂失去,也許正是因為曾經得到,在失去之後才會更加懷戀曾經擁有過的可貴吧。”秦菁的心裡倒像是有幾分明白,她笑笑,撐著身子爬起來,拈了一縷髮絲去搔楚奕的眼睫毛,“這麼說吧,就譬如你我,如果當初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有在一起也便罷了,可是現在,如果——”

楚奕的臉色瞬時一變,斂眉一把抬手掩住她的唇,沉聲道,“別說這樣的話!”

秦菁一愣,隨即笑著拍開他的手,“我只是打個比方,幹什麼這樣小題大做?”

楚奕翻身坐起來,臉色卻是少有的莊重,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道,“我們跟他們不一樣,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如果,你是我的,自始至終都只有這一種結果,不會再有別的。”

他的目光堅決而帶著一種強勢的執念侵入她的眼底,彷彿宣誓一般。

秦菁本來想說這不過一句玩笑,你這麼認真做什麼,但在他這目光的逼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