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親手種下的因果,承受而已,有什麼對錯是非可言?”
她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披荊斬棘踩著別人血肉一步一步往上攀爬的人,所以她不去指責任何人的野心和報復,只以成敗論結果。
對於葉氏最後到底過的怎樣的日子,其實廣泰公主是不太在意的,她只是恨,為什麼葉氏倒黴還要牽扯上她,讓她出身富貴卻享受不到一點點皇室公主應有的待遇。
而一旦說到葉氏,女人們的心思就跟著活泛起來。
“冠冕堂皇的藉口倒是一堆一堆的往外搬,說什麼受人欺凌迫不得已?還不是自己下賤,耐不住寂寞?”最先開口的自然是為人刻薄的吳氏。
“四嫂,畢竟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少說兩句吧!”劉氏皺了皺眉,像是出來打圓場,可是話到一半卻是突然目光往旁側一瞟,掃了掃被安置在角落裡的常海林,喃喃道,“眼見著天色也晚了,這常三公子又不醒,是不是請個太醫過來瞧瞧?”
“瞧什麼?”吳氏聞言,笑的便越發歡暢,“還嫌不夠丟人嗎?把他弄醒了再來個當面對質?怪不得人都說有其母必有其女,這話果然是不摻假的,不過真要說起來,咱們那位葉娘娘好歹也是名正言順,誠如六弟妹所言,就是運氣差了點。這女兒更厲害,養在深宮的堂堂公主嘿,這偷人都偷到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去了,回頭傳出去還不叫人笑掉大牙?果然是天生的淫賤,上不得大臺面。”
吳氏是個口沒遮攔的,又好幸災樂禍,這說出來的話已經不只是難聽了。
她原是想奚落廣泰一番,卻不想廣泰聽了卻是面不改色,只就無所謂的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
吳氏怔了怔,隨即就更有些不甘心起來,“人要臉樹要皮,真沒有想到咱們皇室百年難得一遇,竟然還出了這樣的人才,裡子面子全部不要了,今天我還真是大開眼界,唉——”
“全都給本宮住口!”紀良妃已經沉默良久,這會兒見她們把廣泰擠兌的實在是狠了點,終於忍不住黑著臉沉聲喝止了自家兒媳。
其實從心底裡來說,她是不願意摻和這趟渾水的。
只奈何今日這事兒她有把柄抓在廣泰手裡,而更出乎意料的是,這廣泰被逼急了竟會是這麼一個瘋子的狀態,直覺上,紀良妃總覺得廣泰今天要是翻不了身,指定是要拖著自己去墊背的。
所以不得已,只能儘量的出面控制場面。
等著幾個女人發揮的差不多了,楚奕這才開口。
他對廣泰公主母女的那些瑣事沒興趣,只道,“行了,眼見著時候不早,大家都別耽誤時間了,廣泰,你的婢女和那藥鋪的掌櫃隨後就到,你是要等著他們來了當面對質,還是自己把事情都說清楚了?”
秋榮是廣泰公主身邊的唯一的心腹宮女,常海林在宮裡當差,他們暗度陳倉,自然少不得要人幫忙掩護,所以她的事,秋榮都知道。
“不用麻煩了,我知道你想聽什麼,我都說給你聽便是了。”橫豎是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廣泰倒也無所謂,隨便撿了張椅子徑自往上一坐就大大方方的開口道,“沒錯,我的確是剛剛小產拿了一個孩子,孩子就是常校尉的,而且這也已經不是第一個了。”
她說的輕鬆,像是在陳述一件完全與己無關的小事,只是語氣裡偶爾會帶著淡淡的嘲諷,“四嫂嫂你說的對,我就是下賤無恥,可那又怎麼樣?父皇他不是不喜歡我嗎?我以為他是這輩子都不準備管我了,可是就算他不管我,我也不能幹坐著等死啊,總要給自己尋條出路不是?我原來是想,這麼渾渾噩噩的混一輩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誰曾想我想破罐破摔了,他卻又破天荒的把我給想起來了。你們說,這是不是就叫做冤孽啊?”
曾氏的眉頭打結,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勸還是該怒,“既然父皇終究還是惦記著你的,你這又何苦呢?齊國公府的那門親事,原也是不錯的,你真的——”
“是啊,齊國公的二公子也是我慫恿常海林去殺了的。”廣泰揚揚眉,打斷她的話。
“你——”成渝公主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緩了半天才提起一口氣來,“你為什麼要那樣做?”
“為什麼?皇姐我說你偽善你還不承認,你自己嫁了如意郎君就不管別人的死活了是吧?”廣泰公主冷聲一笑,目光從吳子川身上一掃而過就帶了幾分嘲諷,“他讓我嫁給誰我就要嫁給誰嗎?我就是不願意稱了他的心。我這一輩子他都沒為我做過主,憑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反而要讓他來支使我?我就是要逆著他的意思做,而且無否認,我做到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