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就是遇到了,過去打個招呼。”秦菁道,說話間顏璟軒也帶著顏汐逛完園子回來,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道:“方才閒談的時候偶然提起,聽顏璟軒的意思,好像是翔陽侯對楚太子和七皇子兩者都無意的樣子。”
“嗯?”白奕也瞬間警覺起來,目色微沉道:“他與你說的?”
“只是不經意的一提,可能就是因為我先問起這事兒,他便隨口說了。”秦菁抿唇道,隨意甩甩頭,輕聲的笑了笑,“最近想的事情多了,我總有些疑神疑鬼的,大約就是我想多了,不提也罷。”
翔陽侯不與皇室結親,其實是個明智之舉,這樣就可以保持立場不變,繼續對朝中形勢呈觀望之勢,可是這些話顏璟軒為什麼要對秦菁講?按理說不過就是因為祈寧城內的一次偶遇,他們之間真不該有這樣的交情。
秦菁見他一籌莫展的樣子就不覺軟了語氣,忽而話鋒一轉錯開話題道:“對了,如風這幾日都在京中沒有外出嗎?”
因為上一次滯留白府為白奕治傷的緣故,莫如風這次回來,仍舊是帶了他那藥童住在白穆林府上。只不過他這些年他一直慣於四處遊歷,研習醫術和奇花異草,隔段時間便會離京獨自出行。!
“嗯!這段時間你宮裡有事,而他自己的身體也不是很好,就不曾出門了。”白奕斂了斂神,抬頭遞給她一個詢問的眼神,“怎麼?”
“是那顏家小姐!”秦菁道,頗為感慨著長出一口氣,道:“我之前不是與你說過,如風與他們兄妹相熟嗎?方才那顏汐找了我,詢問如風的去向,我沒敢應承。回頭你問問他,若是方便的話我再同那顏小姐說吧。”
“顏家的事,我倒是偶然聽他提過,似是前幾年那顏小姐染了急症,他偶然遇上施了援手。”說起這事兒,白奕倒是頗有所得的揚眉一笑:“晚上我回去問問吧,不過那丫頭要是有別的想法的話,想來還是算了。”
“這是什麼話?”秦菁反問,眼中一片茫然。
顏汐喜歡莫如風這事兒她是看在眼裡的,白奕即使是揣摩到了,怎麼上來便是這般論調?
面對她眼中困惑,白奕卻是沒心沒肺的咧嘴一笑,“別人的事,你管那麼多做什麼?這裡宴會還得一會兒再開始,我們走走?”
言罷,已近不由分說先一步搶出了亭子。
因為兩人的手指遠便是勾在一起的,他這一起身的動作便也連帶著將秦菁自凳子上拉起來。
秦菁拗不過他,不得已,就只得跟他走出了亭子,保持著一個禮貌而疏遠的距離並肩沿著小徑慢慢朝著旁邊遠離喧囂的另一個園子走去。
這邊的亭子裡,那宮婢奉命去取了茶水回來,左右尋不見秦菁和白奕又不敢貿然做主離開,直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左右轉悠了半天,正趕上錦繡公主和秦寧兩個從旁邊的小徑上過來,她一時不查,轉了個身就險些撞到兩人。
“作死的奴婢,沒長眼睛嗎?”錦繡公主立時眉毛一豎,怒聲斥道。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錦繡公主的脾氣盡人皆知,那宮婢嚇了一跳,急忙跪地求饒,急的就要哭出來了的匆忙解釋:“荊王妃饒命,奴婢不是有意衝撞您的,奴婢只是來這裡尋長公主殿下的,卻不見她的人,這才慌了神,您就饒了奴婢一次吧。”
“榮安?”錦繡公主聞言,脾氣卻是壓下去不少,只就狐疑道:“她人呢?”
自從秦蘇被景帝刺死以後,蘇晉陽府上如今便是遂了她的心願,成了秦寧一人獨大的場面。
想來當初這樁姻緣還是出自秦菁的教化指點,錦繡公主得意之餘總想著找機會見她一見,卻只奈何前段時間宮裡風聲太緊,她避著風頭,總不得機會碰面。
這會兒聽這宮婢一提,她便有了些興趣。
“這——奴婢也不知道!”那宮婢伏在地上戰戰兢兢的答,“頭前兒就和白四少爺一併在這亭子裡敘話的,還差了奴婢去沏茶,可奴婢沏了茶過來他們人卻是不見了。”
秦菁和白奕在一起做什麼?秦寧心頭一動,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有些微妙的想法劃過。
錦繡公主扯著脖子四下裡看了眼,沒有尋見秦菁的身影就煩躁的蹙了眉,回頭叫她:“走吧,國公夫人他們此時也應該到了。”
“哦!”秦寧小聲的應著,攪了攪手裡的帕子,繼而追上去兩步垂眸道:“母親,方才從那邊小路上過來的時候我這裙角好像是蹭了點新泥——”
她說著便是囁嚅著把聲音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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