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可是最後關頭,秦洛不肯息事寧人,反而有意禍水東引,想要她來為藍淑妃的死埋單——
這就未免說不過去了!
這件事從頭到尾當然都是秦洛所為,只是如今真的攛掇起來,樂見其成的人怕也不少。
景帝是一個,藍月仙是一個,甚至於陸賢妃——
也是沒準的!
果然不出所料,秦菁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紛紛變臉。
秦洛自知闖下彌天大禍,還哪裡敢讓秦菁再把事情擴大化,急忙撇清,聲淚俱下道:“皇姐,是臣弟一時糊塗做了錯事,後來又怕父皇怪罪於我就差了路喜去善後,至於陷害皇姐的話——蒼天可鑑,真的不是臣弟所為!是路喜!對,還有陸濤,前段時間他不是被你的侍衛傷了嗎?是他懷恨在心,自作主張做下的事,真的與臣弟無關的。”
東窗事發之後,這般互相攀咬,遠不是什麼稀奇事。
秦菁不做論斷,只就把目光移給滿臉憋得通紅的景帝——
看看吧,這就是你不惜一切也要扶上位的兒子,怎麼樣?心寒了嗎?後悔了嗎?今日他能為一己之私殺了自己的親生母親,以後你再臥於枕蓆之上的時候是不是也要夜夜憂心,什麼時候便會喪生於他的屠刀之下?
景帝一語不發,看秦洛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
秦菁見他久不言語,於是拍拍手招呼了門外侍婢進來。
兩個侍婢推門而入,秦菁便是放下茶碗衝兩人抬了抬下巴:“去殿外讓大總管把蘇沐、路喜、陸濤,還有那八名侍衛一併帶進來。”
因為有景帝和梁太后在,兩個侍婢還是下意識的遲疑了一下,最後見著沒人阻止,這才慌忙應著轉身快步往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雖然皇弟坦言了一切,但終究也只是片面之詞,還是把所有相關人等都叫進來對質一番,沒得讓人覺得是父皇冤枉了他。”秦菁道。
這個時候,不僅僅是秦洛,連景帝都自覺理虧,明顯是沒辦法阻止她的。
兩個侍婢去了不久,管海盛就帶著蘇沐一行匆匆進來。
景帝一手壓在桌角上,眼神晦暗的抬頭看了一眼,嘴唇動了動,卻沒能說出話來。
雖然這裡位份在上的大有人在,秦菁也不避諱,抬眸掃視一眼那新近進門的八名侍衛,徑自開口道:“昨夜榮華館門前當值的就是你們幾個?”
夜裡藍淑妃自縊於榮華館內,雖然她宮裡也有嬤嬤和宮婢值夜,可是出了這樣的事,上頭真要追究下來,作為宮門守衛,他們也是有責任的。
幾個侍衛本來就心中忐忑,聞言忙是老實應道:“是!”
“那就站出個人來,本宮代父皇問兩句話!”秦菁頷首。
幾個侍衛面面相覷,最後推出一人,看上去年歲稍長,看著老成持重的。
秦菁漫不經心的將他打量一遍,也不拐彎,直接開口道:“昨夜帶著你們看守榮華館的頭兒是誰?”
“是陸濤,陸頭領!”那侍衛答,說話間略微側目看了旁邊的陸濤一眼。
“那昨夜入夜之後可有外人進過榮華館?”
“有,二更半的時候來了四個人,當時下著大雨,兄弟們都躲在一側的門廊下面避雨,是奴才奉命上前攔了他們下來,來人直接找了陸頭領,奴才便沒敢多言退下了!”那侍衛道,緊跟著又補充,“他們給了令牌,陸頭領便放了人進去了!”
“四個人 ?'…3uww'你確定?”
“是!二更半去的,三更剛過便走,還是這四個人。”
“都是四個什麼樣的人 ?'…3uww'”
“這——”那侍衛猶豫著想了想,也有些為難:“當時雨勢太大,天又黑,那幾個人都披著蓑衣把斗笠壓得很低,樣貌奴才沒有看清楚,只是從身形上看,是兩大兩小!”
兩大兩小!
既然秦洛和路喜都分別認了,那所謂“兩小”的身份,基本上就是沒有異議了。
秦菁遂不再多問,把目光移給景帝道:“父皇還有別的要問嗎?”
景帝沉默片刻,抬了抬手,聲音沙啞道:“管海盛,帶他們下去!”
“是,陛下!”管海盛察言觀色,揮揮手將八名侍衛趕出殿外。
大門再度合上,這一次景帝直接把目光給了陸濤,神色陰暗道:“把你知道的,再說一遍。”
自方才進門起陸濤已經迅速將殿中情形估略了一遍——
秦洛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