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正經事要做嗎?皇姐等你就是了。”秦菁緩和了語氣露出一個笑容,抓著他的一雙小手在掌心裡繁複的握了握,“怎麼樣?這一趟路上還都順利嗎?”
“嗯,提前部署好了路線和時間,也沒出什麼意外。”秦宣道,說著眼圈便有些發紅。
秦菁也知道自己這樣把一個十歲的孩子丟在這偏遠之地不管不問實在是有些殘忍,可是如今這樣的非常時期,將他留在身邊才更危險,更何況蕭羽這裡這麼大的一個攤子撿起來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你坐!”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忍和酸澀,秦菁仍是握著秦宣的手認真道:“宣兒,就這樣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你怪皇姐嗎?”
“我只是想念你和母后!”秦宣搖頭,十歲的孩子,眼底神色堅毅的讓人微微動容,“皇姐教過我,我知道我要忍!總有一天我會回到你和母后的身邊去,我在這裡,很好,而且還有羽表哥,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皇姐你不用擔心。”
“宣兒長大了!”秦菁抬手去觸控他劉海下面圓潤的額頭,目光動容之下,秦宣終於鼻子一酸,一頭鑽進她懷裡就不再吭聲了。
久別重逢,姐弟二人誰都沒有流淚,就這樣在靜謐安詳的氣氛中靜靜相依。
這一次離別,本不是他們應當承受的,可是沒有辦法,不過很快的,很快的這一切都將過去。
晚飯時分,蕭羽難得從軍中回來一起用了餐飯。
因為是頭次有機會坐在在一起,席間談論的自然就是軍中之事和他在祈寧這邊的部署。
“齊嶽那裡真的沒有辦法讓他直接消失嗎?”秦菁道,輕轉著手裡酒盅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齊嶽是魯國公軍中留下來的人,在此間威信極高,有他在,蕭羽想要贏得軍心總歸阻礙是要大一些的。
“既然是陛下有意為之,這個人的存在就舉足輕重。”蕭羽冷嗤一聲,以手指輕敲了下桌面慢慢道:“我與四公子也合計過了,暴病而亡這樣的理由雖然最無懈可擊,可是千百年來畢竟用的人太多,已經靠不住了,就算我可以做到天衣無縫,讓人查不出破綻,可回頭陛下要再往這邊派一名副將——這終究是個治標不治本的辦法。”
景帝信不過蕭羽,時時刻刻想著重新奪回放到他手裡的兵權,所以一定會安排一個信得過的人在他身邊的。
“可是這個人,你真的有把握爭取過來嗎?”秦菁還是不能放心,“萬一拿捏不住,到時候他倒戈相向的話就不好收場了。”
“怕什麼,有錢能使鬼推磨!”白奕仰靠在椅背上輕笑一聲,側目衝秦宣抬了抬下巴,“是不是啊,宣王殿下?”
如今秦宣將蕭羽手下富可敵國的財富盡數在握,若說財大氣粗實不為過。
秦菁忍俊不禁,旁邊秦宣卻半絲不被白奕的調侃所打擾,反而一本正經道:“我是覺得,錢財富貴,哪裡比得上身家性命要緊?現在他人在這裡,一旦拉開戰事,羽表兄迫不得已要去和西楚人拼命的時候,他怎麼都不能全身而退?到時候為了保命,孤注一擲的時候誰還能的顧得上算計別人 ?'…3uww'所以現在他們既然是想讓羽表兄打敗仗,只要敗象越明顯,到時候真打起來的時候他們也就都會跟著盡力。而最後只要我們能翻轉局勢,把這一仗贏得票漂漂亮亮的,父皇那裡必定暗恨齊嶽辦事不利,這樣一來不僅僅的齊嶽,包括所有那些一開始就對錶兄存了二心的人就都沒有退路了,只能依附於表兄。”
畢竟是頭一次拿這樣大的主意,秦宣說著還不是很確定,小眉頭皺的緊緊的抬頭去看秦菁,認真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最大限度的將他們利用起來——皇姐你說,是不是會更好一些?”
不過是僅僅半年時間未見,他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的確讓秦菁始料未及。
這個孩子,是真的長大了呢!
思及前世種種,秦菁只覺得心中百味陳雜,一時喉頭髮澀,竟是沒能說出話來。
“有道理!”旁邊白奕倒是眼睛一亮,撇撇嘴角挑了下眉看向蕭羽道,“人都說無奸不商,徵西大將軍,你這徒弟可沒白教!”
人家在說的明明都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偏是這個人從來就沒個正經。
因為沒有得到秦菁肯定的答覆,秦宣心中正是忐忑,此時便忍不住回頭狠狠的瞪了白奕一眼。
白奕雲淡風輕的回他一個吊兒郎當的笑容,目光不經意的一瞥,看見坐在他旁邊的秦菁,腦中靈光一閃,又隱隱覺得有點不對——
秦菁就這麼放在心尖兒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