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的氣度風華?
景帝心下暗驚,一時失神之下,直至輦車停下才恍然驚醒。
彼時乾和宮外已經聞訊趕來了不少的嬪妃和宮人,見著景帝的鑾駕到來,眾人都紛紛屈膝見禮:“參見陛下!”
這個時候,景帝自然是無心理會他們,徑自下了輦車,穿過跪伏在地的眾人直走到乾和宮的大門當前站定。
管海盛隨後跟上來,穿過人群的時候嘆著氣匆匆揮手道:“都起來吧,都起來吧。”
不管這榮安公主今日要唱的究竟是哪一齣,怕是得出事兒啊!
秦菁目不斜視的打馬從遠處一路小跑著過來,一直到逼近了景帝面前才收住韁繩,利落的從馬背上翻身下來。
景帝等著她上前來給一個解釋,奈何她見到他卻也如未見一般,只就甩了馬韁轉身往身後跟著的馬車走去。
她身後侍衛跟著紛紛下馬,秦菁走過去,語氣冰冷的吩咐道:“蘇雨、墨荷,你們兩個馬上帶人去請太醫,把現下不在宮裡的所有太醫也都一併宣進來,馬上去。”
“是。公主!”墨荷和蘇雨兩個跳下馬車,不由分說,轉身招呼了幾個侍衛匆忙往太醫院的方向跑去。
秦菁沒有去管他們,而是眸光一轉,兩手一撐,躍上馬車。
車廂裡晴雲將那孩子的腦袋抱在懷裡,焦躁不安道:“公主,快,小殿下昏死過去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秦菁抬手碰了碰那孩子血色全無的一張小臉,深吸一口氣,忙是閃身跳下車來招呼了兩個侍衛,道:“快把殿下抱進去!”
侍衛躍上馬車,自晴雲懷裡小心翼翼的接過那孩子,下車時旁邊圍觀的眾人才看清楚,那孩子的外袍上面全是血,胸口插著半截斷箭,嘴角流出的血竟隱隱都泛著黑。
被陸賢妃拉在身邊的秦茜腿一軟,回過神來也顧不得之前和秦菁鬧脾氣時候的不快,疾步上前,擔憂道:“這——皇弟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放箭暗殺猶嫌不足,還變本加厲的用了毒!
對一個孩子都能下這樣的毒手,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秦菁冷眼掃過,顯然沒有閒功夫回她的話,只就回頭對那侍衛又使了個眼色道:“送進去吧!”
“是!”那侍衛應道,轉身抱著懷裡的孩子快步進了門。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幕,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景帝站在當場,顯然也是受驚不小,直愣愣的半晌沒有一句話。
打點好一切,秦菁方才深吸一口氣走到景帝面前。
她的目光冷毅而陰沉,語氣肯定的開口道:“父皇,這件事,我想我需要一個交代!”
這是個質問的語氣,或者更確切的說——
是脅迫!
景帝一愣,仿若聽了笑話一般,他看著自己的女兒,但是這個少女的臉上卻沒有半分玩笑的意味,神色冷毅而倔強。
“交代?”景帝的臉色發青,冷不防嗤笑一聲:“你是要跟朕要這個交代嗎?”
“兒臣人微言輕,做不得主,可父皇您的一國之君,難道也像兒臣這樣無能嗎?”秦菁道,她的語氣桀驁而輕狂,在沒有半分平日裡面對景帝時候的分寸和度量,說著便是話鋒一轉,冷然笑道:“當然了,如果父皇您金口玉言給我一句話,這個交代兒臣也是可以自己去找回來的。”
秦宣遇刺,這不是小事。
景帝派人徹查擒拿兇手也在情理之中,可是秦菁竟然用這樣的語氣態度在逼迫於他,還是當著他眾多嬪妃、子女的面前。
此時此刻他已經完全顧不得查問這出行刺事件的真相,怒火中燒之下只就用一種陰鷙而憤怒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女兒,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裡擠出來道:“你這是用什麼態度跟朕說話呢?”
“兒臣用什麼樣的語氣說話重要嗎?父皇現在真正應該關心難道不該是您親生骨肉的死活嗎?”秦菁反問,目光之中帶了絲鄙夷,“宣兒深夜遇刺,生死未卜,有人想要他的命,父皇您難道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景帝被她一句話噎著,忽然有些無言以對。
雙方正在僵持之下,遠處忽而一陣吵嚷聲傳來。
秦菁未動,只是目光森然的直視景帝陰霾的雙眼。
片刻之後卻是蕭文皇后擠過人群,跌跌撞撞的跑過來。
“菁兒!”她一把握了秦菁的手,臉色發白,指尖顫抖,惶惶道:“本宮聽說宣兒出事了?他人呢?怎麼樣?”
因為心悸,蕭文皇后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