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不消片刻,整個後背就全然被汗水打溼。
“怎麼?沒有參照物無法比對嗎?”秦菁看他猶豫不決的模樣,再次淡淡的笑了,“蘇沐,你方才從梁大夫藥箱裡截下來的毒藥呢?”
“在!”蘇沐道,一抖袖子,掌心裡就多出一個圓滾滾的褐色瓷瓶,上面還印著荊王府的標記。
秦菁冷然的牽了牽嘴角,略一挑眉道,“既然梁大夫的眼力勁差分辨不清,便別再麻煩他了,回頭還是讓諸位大人親眼分辨吧!”
“是,公主!”她這話說的隱晦,蘇沐卻很明白,甩袖把那小瓷瓶扔到梁大夫懷裡,冷聲道,“解鈴還須繫鈴人,麻煩大夫,親自試毒吧!”
梁大夫聞言,手一抖,猛的把那瓷瓶扔出去老遠。
秦菁神色一凜,不悅的橫了他一眼。
榮安長公主的意思,是要拿他和綠意的屍首做個比對以便於驗證錦繡公主身中之毒就是他調配出來的這一種。
看著直挺挺躺在那裡的綠意,倉惶之中梁大夫終於再也隱藏不住,猛地抬手指向旁邊的秦寧道,“公主饒命,不要讓小的試那毒了,王妃的確是服用了這種毒藥身亡了,可是與小的無關啊,是郡主,這一切都是郡主的主意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是來找我拿了藥,什麼也沒跟我說,和我沒有關係啊!”
錦繡公主死於秦寧之手?死於她的親生女兒之手?
無數道驚異的視線齊齊投射過來,落在秦寧身上,似乎是無數雙的打手將她齊齊用力一推。
秦寧白著臉,連著往後退出去好幾步,直到最後砰地一聲,身子撞到了後面的桌子上才如夢初醒。
“你胡說,我為什麼要害自己的母親?沒有理由的!”她激動的大聲反駁!
荊王府裡沒有男丁承襲,老王妃又漸漸的年紀大了,這些年來一直都靠著錦繡公主裡外支撐,而秦寧的性子弱盡人皆知,自今而後便算是徹底失去依憑了。
她的確是沒有理由去害錦繡公主的,可是人證物證確鑿,這卻又彷彿鐵打的事實般不容反駁。
“是什麼理由你心知肚明,難道還要本宮給你拿出來說個明白嗎?”秦菁冷嗤一聲,目光微涼。
“不要!”秦寧怒喝一聲,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殺人滅口,殺人滅口!
那天的事秦菁也是知道的,她原以先封住了錦繡公主和魯國公夫人的嘴,再先發制人的把秦菁扯進去,那麼秦菁在開罪無門的情況下就顧不得之前那件事了,而且錦繡公主畢竟是她的生身母親,誰也不會懷疑是她下的手。
她做了這麼多的目的就是在蘇晉陽面前瞞下那件事,此時眾目睽睽,如果被秦菁當面抖出來,她便真沒有辦法活下去了。
秦寧這才猛地察覺自己失言,身子劇烈一顫,卻是已經晚了。
因為她這一聲的反應的確是過於激烈,眾人詫異之餘,不由低低的議論起來——
似乎是這和婉郡主有什麼了不得的秘密怕被人知道,所以錦繡公主就是因為知道了什麼,才遭了殺身之禍?
到底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換而言之,就算是再怎麼大不了的事,又何至於讓她對自己的親生母親下此毒手?
眾人看過去的目光彷彿是在看怪物,秦寧滿眼猩紅的憤然面對秦菁。
秦菁卻是笑的雲淡風輕:“證據確鑿,和婉你是自己認罪,還是需要讓本宮把這來龍去脈來替你說明白?”
她毒殺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即使還能夠活著,也再受不得這些人異樣的目光,而至於她毒殺錦繡公主的真實原因一旦暴露出來,只會讓天下人的笑柄更多一些罷了。
“呵——”極度的茫然和恐慌之下,秦寧突然放聲的笑了出來,這一笑之下,臉上表情竟然瘋狂的近乎猙獰。
“秦菁,你好!你好啊!”她眼裡蓄了淚,一步一步幽魂般朝著秦菁遊蕩過去,聲音尖銳歇斯底里的大聲吼叫,“你害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害我?”
“你是得罪我了,所以這不是我害你,而是如你所願,還給你的!”秦菁一把穩穩的握住她揮來的手臂,目光平靜的看她,“做了就是做了,該認的還得認,和婉,你沒有冤枉,真正有冤的是三皇姑,是荊王妃你的母親啊!”
她笑的溫柔,聲音裡甚至帶了綿淺的蠱惑味道。
秦寧的身子抖了一抖,眼神畏懼而慌亂的隨著她的目光四下裡在這間屋子裡打量起來,最後落在地上綠意的屍體上。
那丫頭死不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