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解釋?”
景帝暴斃,秦洛的人頭又現於此處,今時今日,這大秦天下唯秦宣一家獨大,再無轉機。
“成王敗寇,願賭服輸,事事都在你們的算計之內,你們現在又何必廢話?”司徒南悽聲一笑,說著目光突然遺憾,厲聲道,“橫豎我今天是走不脫了,那就魚死網破吧。”
話音未落,他大軍身後忽然兩道聲音訊若奔雷般一掠而過。
方才因為三方對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到了秦菁姐弟身上,森嚴的戒備起來,那兩道人影的動作又快,等到有人反應過來,卻發現先前挾制住蕭文皇后和假秦宣的兩個士兵已經被人拍暈在地,兩個人質不翼而飛。
司徒南怔了一怔,一時間有點反應不及。
靈歌和蘇沐潛伏良久,一直瞅準了這個叛軍鬆懈的時機以暗號示意,一左一右同時奔出將人給拽了開去,飛快的幾個起落,已經攜著人到了秦宣的車輦之前。
“母后,你還好吧?”秦宣迎上去一步,一把攥住蕭文皇后的手。
“宣兒!”久別重逢,默然半天不置一詞的蕭文皇后終於忍不住一把攬了兒子在懷,失聲痛哭起來。
悽聲哀哀,別樣的愁腸百轉。
敵營陣中的司徒南木楞楞的看著,頓時一股熱血直衝天靈蓋——
自始至終這蕭文皇后和秦菁姐弟之間都沒有半句話的交流,再因為秦宣是假,他便下意識的以為蕭文皇后也是被人掉了包的,所以就下意識的對這兩個毫無利用價值的人卸去了防備。
這時候他才恍然明白過來,真的秦宣根本早就不在宮中,而蕭文皇后和假秦宣是被人一同從宮裡送出來落到他手上的。
見到靈歌和蘇沐得手,秦菁心裡一直緊繃的那根弦終於放鬆下來,腳下微微有些虛浮。
白奕眉頭一皺,急忙一把扶住她的腰將她靠在自己身上,不安道,“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點累了。”秦菁對她露出一個笑容,皺眉看向城樓下對峙的兩軍,“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
其實古往今來的戰場上,收服俘虜歸為己用的事情層出不窮,並沒有什麼大不了,但是秦菁此時的想法白奕心裡卻是明白。
眼下秦宣還小,朝中又經過這麼大的一場變故,必定人心不安人心不穩,他們姐弟之前都無力在朝中培植屬於自己的勢力,現在驟然掌權,就必須要牢牢把握,不能冒險留下任何一個可能的隱患。
所以,無論是藍月仙的那些人還是司徒南的這些人,寧可錯殺三千,她也一個都不能留。
一則,以武力震懾朝臣,二則,也是防微杜漸,提前徹底滅了這些隱患。
“好!”白奕笑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我先送你回去,這裡讓別人盯著。”
“嗯!”秦菁點頭。
白奕攔腰將她往懷裡一抱,這才回頭對身邊那個控制弓箭手的黑衣人道,“這裡盯緊了,配合宣王把下面的人全部滅口,趕在天亮之前把戰場打掃乾淨,不要驚擾了百姓。”
“是!”那人應道,抬手一揚,從袖子裡射出一個旗花,這是月秦宣那邊的事先約定的擊殺暗號。
安排好一切,白奕就片刻不留,抱著秦菁下了角落,策馬回宮。
彼時宮裡的動亂也已經平定,蘇晉陽帶了人在打掃戰場。
五萬叛軍一個不留,整個中央宮內外血流成河,清洗之後,御花園裡的幾處河水一直到幾天之後才都隱隱透著腥。
秦菁匆匆回乾和宮換了衣服,就趕到中央宮去安撫朝臣,一邊命人準備了馬車、轎子把入宮赴宴的命婦小姐們各自送回府,一邊安排了人把文武百官請到啟天殿等秦宣回宮。
北城門處的野戰場,因為有弓箭手的配合,司徒南的四萬餘人毫無懸念的全軍覆沒,他自己亦被萬箭穿心釘死在城門上。
輦車之前,秦宣面無表情的看著,幾乎所有人都很難想象,他們印象裡那個總是笑容清爽溫和儒雅的小太子也會有這麼嗜血冷酷的一面,彷彿只在一夕之間天地鉅變,這個少年已經完全釋放出另一種人格來,讓人——
望而生畏!
血戰過後,這位年輕的皇朝繼承人親自打馬護送蕭文皇后回宮。
城門下,司徒南奄奄一息的心有不甘的盯著他一路走過,而他行至那人身邊的時候卻頓了片刻,對這位大逆不道的左丞相大人說了最後一句話:“左相,之前咱們做的那筆買賣,您還欠著本宮另一半的糧草錢,眼下你是成事無望了,不過也不用掛心,回頭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