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身邊感慨著嘆息一聲:“前兩天見的還是會說會笑的一個大活人,這才轉眼的功夫——”
秦菁的神態之間看不出半點悲傷或者動容,她先是沉默片刻然後側目看向白奕道,“二舅舅到底也是父皇追封的徵西大將軍,他的夫人亡故,既然你剛巧也在此地就不好迴避了,我去著人準本唁禮,你去叫上蘇晉陽,大家一起去吧!”
白奕雖然好湊熱鬧,但是眼下蕭府要辦的是白事,他心裡就不太樂意,不過想想秦菁的話的確是在情理之中也不好推脫,只得不情不願的去找蘇晉陽。
秦菁吩咐墨荷和蘇沐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去辦了唁禮,然後協同白奕、蘇晉陽二人一同前去蕭府弔唁,他們到時天色已經過午,白府上下早就打點妥當,從門口看去門裡門外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蕭羽披麻戴孝肅然站在門口迎客,因為他們母子的身份一直沒有得到正式的承認,所以前來弔唁的客人之中並無地方官員,反倒是他在生意場上結交的形形色色的朋友絡繹不絕。
秦菁下了馬車,隨在其他客人中間款步走上臺階,在蕭羽面前止了步子,輕道:“舅母是走的突然了些,可是人死不能復生,羽表兄你要看開些!”說著她的身邊的墨荷已經遞了禮單過去。
蕭羽見到她來也無特別的表示,只是面無表情的點頭示意。
管家收了禮單,白奕和蘇晉陽這才對望一眼走到蕭羽面前,白奕遞上禮單,言辭之間頗有幾分唏噓道,“死者已矣,蕭大哥你要保重身體,這個——算是我們兩個不速之客的一點心意吧!”
蘇晉陽則是表情沉重,言簡意賅的嘆了口氣,頗有些語重心長的意思道“”蕭公子,請節哀吧!“
”蕭羽代替亡母謝過兩位!“蕭羽接了禮單,仍是轉手遞給身後的管家,然後揚手招呼院裡的小廝道:”請幾位客人到廳中奉茶!“
”是,少爺!“一個小廝快跑過來,恭恭敬敬的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幾位裡邊請!“
再次和蕭羽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點頭示意之後,幾個人就先行一步進了院子。
鄭氏的遺體停在正廳當中,已經在金絲楠木棺裡打點妥當,只等著儀式過後封館下葬了,三人前後進了正廳拜祭,然後又被婢女引著去後廳奉茶,男女賓是分開招待的,所以進了後院白奕和蘇晉陽就沒有再同秦菁一道兒,靈歌引著秦菁去到右側的偏廳,只道她是主人家的表親把她介紹給在場的女眷就折返回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秦菁他們在蕭府一直呆到晚上蕭羽招待他們用了晚膳才回,蕭羽請了附近最有名的法師給鄭氏超度,接下來的幾日蕭府門前都是人來人往很是熱鬧,秦菁這邊這是一直閉門不出平靜度日,直到第七日鄭氏出殯。
這日一早天還沒亮她就起身梳洗,換了身素淨的衣服前往蕭府,經過一些列繁複的儀式之後鄭氏的遺體終於被封存在棺木當中抬了出去。
蕭羽並沒有把下葬的排場做得太大,只選了一隊簡單的儀仗送行,吹吹打打的出了城,這一次白奕和蘇晉陽都沒有來,只有秦菁作為他的近親陪他一起送了鄭氏出城。
他為鄭氏所選的風水寶地地界較為偏遠,正在祈寧縣西北的一座矮山的半山腰,這山上人跡罕至,行走起來本就頗為不易,再加上鄭氏的棺木尺寸實在是太大了些,八個人抬著都十分吃力,要一邊注意著腳下的路不要踩偏又要小心翼翼的不讓棺木磕著碰著,是以走走停停,一直磨蹭過午才到了地方,秦菁這才明白蕭羽把鄭氏的墓地選在此處的原因,因為這處山腰上極目遠眺看到的正好是大秦和西楚兩國對壘的古道戰場。
那裡是蕭衍曾經奮鬥打拼過的地方,也是鄭氏和他一起生活了整整八年的地方,蕭羽不可謂不用心良苦。
到了地方蕭羽也並不急著趕吉時下葬,而是命人把剛剛釘死的棺材撬開,又從李簡一直隨身攜帶的大木盒子裡取出一顆已成枯骨的人頭親自安放在棺材裡,鄭氏的身邊。
在秦菁送還給鄭氏的那具屍骨裡,只有這顆頭顱是蕭衍的,他們生時未能白頭偕老,此時同棺而寢也算是個成全。
秦菁默默的看著,並不出言打擾。
蕭羽小心翼翼的把那顆頭顱安放好這才起身,沉聲吩咐道:”把棺木從新釘起來吧!“
”是,公子!“李簡慎重的點頭,然後招呼人重新拿了錘子和鉚釘過來,一根釘子一根釘子親自把棺木訂合起來。
棺木封好之後,幾個人就把它放到了事先挖好的深坑裡開始填土,蕭羽卻不再多看一眼,獨自往走到遠處的山石邊上面對遠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