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曾帶給她太大的震撼,她根本就是篤定這樊澤的出現必定是在秦薇的心裡驚奇了軒然大波,而她這樣平靜掩飾的外表之下,就更讓人不安。
“皇姐!”秦菁走過去,微笑著喚了一聲。
秦薇自座位上抬頭,面無表情的和她頷首招呼過。
此時秦菁過來,秦薇心裡也明白她是有話要說,於是就招呼了姚女官過來吩咐道:“本宮要和榮安說會兒話,你帶著綺兒去花園裡玩吧。”
“是,公主!”姚女官謹慎的應了,哄了安綺兩人一起離席往花園裡走去。
秦菁就著方才安綺坐過的位子挨著秦薇落座,侍女趕緊給她送了杯盞碗筷過來,待到那侍女退下,秦薇才低頭抿了口酒主動的開口道:“這幾日都沒見你,還在想北靜王的事情嗎?”
秦菁本來正欲開口問她樊澤的事,這樣被她驟然一打岔卻也不知如何開口,心思微動之下就順著秦薇的目光穿過人群去看對面席位上的婗靖。
婗靖的神色很淡,著一身素淨的淺色衣裳安靜的坐在那裡低頭抿茶,神色之間連一絲的愁緒或者惱恨都沒有,這——
實在是太不合她的性格了!
早在婚禮之前,這晏婗靖對著晏英日日哭鬧不肯嫁給秦霄的訊息就不時的透過隱藏在暗處眼線傳到秦菁的耳朵裡,可見對這門婚事她是極不情願的。可是在出事之前她分明就已經和秦霄行過大禮,即使沒有圓房但按照禮法來算也是名正言順的北靜王妃了,雖然因著她大晏人的身份,這次北靜王謀反的事她雖未牽扯在內,但這會兒秦霄一死,她也就成了名正言順的寡婦了,這實在不是筆劃得來的買賣。
因為一直想不通,秦菁的眉心就不覺的擰起一個不明顯的疙瘩,慢慢的低聲道:“晏婗靖不是個坐以待斃的性格,在柳太妃身上動手腳的人必定是她無疑,她應該是一早就和北靜王叔之間達成了協議助他成事,想要借父皇之手除掉他,可是我只是一直想不明白,她既然不想嫁給北靜王,為什麼不趕在行大禮之前讓柳太妃毒發,畢竟柳太妃毒發的時辰與大局影響甚微。而如今她卻要頂著北靜王未亡人的身份,即使父皇已經答應了英帝的請求准許她一起回國,她以後又當如何自處?”
政局之事秦薇一直都不關心,秦菁倒不指望她會接話,卻不想她竟然很快的開口說道:“我想,那大約是因為她喜歡付國舅吧!”
秦菁一愣,不解的回頭看她,彼時秦薇正是兀自望定了對面的晏婗靖出神,秦菁順著她的目光仔細觀察了片刻這才驚覺——
雖然晏婗靖的視線一直把持的很隱晦,卻真能隱約感覺到她時而追隨著付厲染而動的目光。
秦菁心下略微震驚,眼底的困惑的神色卻不見開解,畢竟就只憑借這諱莫如深的一個眼神就做下這樣的判斷太過牽強了些。
“要不然你以為她初次見我時候的敵意從何而來?”秦薇也是看出了她不信,便又抬頭對她微微一笑。
和晏婗靖初次見面時候的情形秦菁是記得的,不過是一次偶遇,她上來便要人來挖秦薇的雙眼,那時候她也只覺得那女子太過狠毒跋扈了些,只當是她本性如此並未深究。
秦菁並不知道她這樣一個開始意味著什麼,就只是微蹙了眉角定定的看著她。
“昨日我去御花園裡尋綺兒的時候偶然遇到了英帝,與他寒暄的時候他偶然提起說是我的眼睛跟他國中已逝的三公主晏倪嘉很像。”秦薇垂眸靜靜抿著杯中酒,神色淡然的繼續道:“早些年他還在時,那時候曾有一段時間我們和大晏的關係也一度緊張,父皇為了緩和局勢就主動向大晏人提出了聯姻請求,想把六皇叔家裡的富敏郡主嫁過去大晏,當時大晏也沒有適婚的皇子,父皇便想著付太后對付國舅這個弟弟極為重視,就隱晦的提了提,不想卻被付太后婉言拒絕了。後來一次我偶然對他提及此事他便隱晦的告訴我,似乎是這付國舅和大晏的三公主有些青梅竹馬的情誼。”
秦薇口中所謂的“他”自然是指紀雲霄無疑,雖然秦菁十分詫異於她此時提起這個人時完全波瀾不驚的語氣,但真正讓她震驚卻是有關付厲染的那段往事。
付厲染如今二十有四還不曾婚配,因為他的性情乖張本來就不可捉摸,是以秦菁也從未多想過,此時聽了秦薇這番話她卻突然有種強烈的感覺——秦薇這些話都是真的。
當年大晏的三公主晏婗嘉是在和親草原的路上突發惡疾死掉的,而付厲染至今未娶,還有他對付太后所行那些事莫名攪局的原因——
思及此處,秦菁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