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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心張開雙臂擋在她面前,那把刀生生的切入她左胸上方,那黑衣驟一拔刀的瞬間血液噴濺,髒了兩個人一身一臉。
“素心姑姑?”秦菁的腦子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這素心姑姑雖然是梁太后身邊的人,但與她之間卻並沒有什麼往來,實在是犯不著拿命來替她擋刀。
那黑衣人確乎也是沒有料到這一點,單手提刀手下動作也是略一滯愣,蒙面黑巾之上面露出的兩道眉峰也是不覺跳動了一下,而秦薇則像是被這場面完全嚇傻了,於夜色中一動不動盯著他根本看不到真顏的臉孔,瞳孔的裡的光亮在不斷擴散。
雙方對峙之時,遠處已經有雜亂的人聲迫近。
那黑衣人猛地回神便要抽身而退,而這時旋舞已經趕到,兩人迅速纏鬥到了一起。
秦菁一手扶著素心的身子爬坐起來,目光凜冽一寒,冷酷道:“拿下他,不必留活口。”
許是因為禁衛軍即將趕到,那人便有了幾分慌亂,又一個回合兩人錯身而過,不期然旋舞手中凝光刃在她的操縱下靈活翻轉,直直的反送進她的胸膛。
旋舞抽刀,血光飛濺,那人捂著胸口連退兩步,她縱身便要再擊,秦薇卻這血光刺激的失去了神智,突然抱頭喃喃的叫了一聲:“不——不要——”
她的聲音並不大,秦菁在她身邊還是聽的真切,恍惚之下就回頭卻並未能入她的眼,她就只是雙目茫然的盯著眼前戰圈裡的兩個人,整個人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秦菁的敏銳的察覺出一絲異樣,就在這時禁衛軍已經奔至眼前,那黑衣人見勢不妙,閃身一個起落就越過旁邊的圍牆進了相鄰的園子。
秦菁急忙自地上要爬起來,卻被秦薇拽了一下袖子,她下意識的回頭,兩人四目相對的一瞬間,秦菁近乎是乞求的看了她一眼。
禁衛軍們馬上追過圍牆去拿人,旋舞和靈歌要去幫忙,秦菁抿唇又看了秦薇一眼,卻是厲聲喝止道:“先都別追了,還不幫忙把素心姑姑扶到我那去!”
兩人一愣,但回頭看到素心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模樣就沒有多做計較,手忙腳亂的幫著把素心帶回了乾和宮。
靈歌和旋舞分頭去請太醫和莫如風,屋子裡秦菁在床沿上默默的坐了會兒,轉身要去取水。
“公主!”素心一把抓住她的手,匆忙之下急著就要起身,但又馬上因為牽扯到胸前的傷口而痛的跌回床上。
“姑姑!”不得已,秦菁只能又重又坐回床沿上去檢視她的傷口。
素心死死的抓著她的手不放,閉眼緩了好一會兒才有了些力氣,緩緩的重新抬眸看向她,虛弱的笑了笑道:“公主不用麻煩了,奴婢自己心裡有數,今天這一劫是躲不過去了。”
“姑姑——”秦菁皺了皺眉,開口時只覺得喉嚨堵得慌,說出來的話都生硬起來,卻還是勉強的勸慰道:“本宮已經讓人去請莫大夫過來了,他的醫術是信得過的,姑姑放寬心就是!”
素心慢慢的搖了搖頭,移開目光去看著頭頂的幔帳才又緩緩的開口:“今日之事是我一廂情願,即使我有什麼,公主也不用覺得歉疚,奴婢在這宮裡呆得太久,多活幾年少活幾年原是沒有差別的。”神色間的痛苦被她竭力的壓制下去,她面上表情就顯得極為恬淡而安靜。
秦菁默然看著她血色全無的臉孔,心裡便慢慢的明白了些什麼。
這屋子除了墨荷再沒有外人,是以她也就沒有避諱什麼,慢慢斂了眉峰深吸一口氣道:“姑姑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本宮說?”
素心費力的偏過頭,重新把目光移回她的臉上,這時候她的眼中神色才像是帶了一絲悲愴的慢慢點了點頭道:“長公主,素心身份低微,原是死不足惜的,我也知道我沒有資格在您面前說這樣的話,如果就當只是念在今日我替你擋了這一劍的份上,我可不可以求您一件事?”
秦菁是到了這個時候才豁然開朗,原來素心不惜一切為她擋下這一劍也並不是那麼簡單的,甚至可以說她是早有圖謀的。
事實上秦菁並不喜歡那種被人牽制著來談條件的感覺,可如果素心是拿她自己的性命做了籌碼來換這一次與她對等交換的機會——
從感情上講,她佩服這樣決絕的女子,所以拒絕就變得很難。
秦菁不置可否,目光復雜的看了素心良久,最後才是不解的開口說道:“眾所周知姑姑你是皇祖母身邊的紅人,在這宮裡雖比不得管海盛那般威風八面隻手遮天,至少也算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而且皇祖母又疼你,本宮著實想不通,還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