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庫房裡移進來好些物什沒來得及打理,今兒個一早奴才就帶了人在清點整理庫房,一時疏忽沒顧上太子殿下才釀下大禍——奴才失職,奴才有罪!”
表面上常祿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並沒有明言為自己開脫,但是字字句句卻又把自己撇的一乾二淨,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秦宣,倒是跟秦蘇兩個人的說辭配合的天衣無縫。
這兩個人是拿捏住了景帝的脾氣,想把這個黑鍋推給宣兒自己背,他們以為只要景帝心裡厭棄了秦宣,那麼即便是他大難不死也再永難翻身,可是千算萬算他們卻忽略了一個人——
景帝再大他也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在這宮裡還有一個至高無上的梁太后。
他們只顧挑唆景帝,卻完全視梁太后如無物,真真的是得意忘形不知死活。
“沒顧上?”此時梁太后突然低聲一吼,猛地睜眼把手裡的佛珠拍到了桌子上,嘶聲道,“你這個太子宮的總管是幹什麼吃的?是那些個勞什子的物件精貴還是哀家的孫兒重要?你身為總管不知道服侍主子現在還在哀家面前說這些歪理——你——你——”
景帝在意的是他的朝政社稷,而梁太后不然,她更在乎皇室的血脈延續。
她是個心明如鏡的深宮婦人,怎會聽不出常祿避重就輕的辯解?此時已是怒極,自顧說著臉色都變了,憋得通紅一片,手下顫抖不已的指著趴在地上已經不敢抬頭的常祿。
“太后,太后您消消氣,身子要緊!”孫嬤嬤見狀,趕緊上去勸著給她撫著胸口順氣。
景帝的子嗣不旺,就只有秦宣跟秦洛兩個兒子,因為藍淑妃跋扈不討喜,連帶著太后對秦洛的祖孫情誼也顯得寡淡,於是對秦宣就更是如珍如寶的寵著。
傷了他就等於傷了太后的心肝肉,她內裡心疼不已還哪裡勸得住,胸中鬱結著一口氣沒提上來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此時秦蘇已經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傻了眼,她從來就沒見過樑太后如此凶神惡煞的一副嘴臉,在她的印象裡這老太婆就是個倚老賣老的老不死,此時卻見她滿目兇光的猙獰表情,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
因為她突然想起早些年藍淑妃對她的警告,讓她切莫小瞧了這位吃齋唸佛的太后娘娘,說她在這宮裡最是個厲害不過的角色。
一種突如其來的後怕感襲上心頭,秦蘇一時間兩股瑟瑟,愣在那裡完全的不知所措。
太后畢竟年事已高,這幾年的身子明顯大不如前,秦菁讓人透露訊息把她請過來原也只是為了把事情鬧開,要真把她氣出什麼毛病來她也是要內疚的。
秦菁心中一動,忙對旁邊的宮女招招手道,“快,端茶來!”
孫嬤嬤就近接了茶碗遞過去,誰知道梁太后正在氣頭上,那手一碰到茶碗登時失控,常年吃齋唸佛的慈祥婦人風度大失,一把抓著那瓷碗就狠狠的朝地上的常祿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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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025太后震怒
梁太后叱吒宮廷數十載,是個極有涵養的人,即便是當年先帝在時宮裡嬪妃爭鬥廝殺最激烈的時候她都泰然處之遊刃有餘,如此失態就連孫嬤嬤也是第一次瞧見。
梁太后這一下子是發了狠,常祿心裡驚懼卻不敢躲,硬著頭皮挨下那一隻茶碗,額角瞬時湧出血來,混著滾熱的茶水汙了他一頭一臉。
秦蘇站在旁邊又沒有防備,剩下的半碗茶就潑到了她的鞋尖上,她嚇得臉色慘白,尖叫一聲不覺往後退開兩步。
常祿趴在地上大氣不敢出,拼命的告饒,“太后饒命,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卻再不敢替自己辯解一個字。
“惹出這麼大的亂子你還想活嗎?”梁太后餘怒未消,突然冷刺的笑了聲,聲音裡帶了說不出的詭異跟冷酷厲聲叱道,“宣兒這麼乖巧的一個孩子——你說,這好端端的他怎麼會跑到岳陽宮去爬樹?”
說白了這就是一個為了陷害秦宣而設的圈套,環環扣扣都經過精心的部署,只要所有的奴才都異口同聲死咬著是秦宣自己貪玩受的傷,那麼便是太后皇上震怒,卻也是無可奈何的。
只可惜為了逃避嫌疑常祿一直守在太子宮,所以他不知道,當時匆忙趕到的秦菁親眼目睹了一切。
心裡快速這麼一權衡,常祿便定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