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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也鐵定是要鬧翻天的。

所以季懷林的擔憂是對的,在太醫確診之前這件事其實是不宜驚動太后的。

可如果不把事情鬧大弄到盡人皆知的地步,宮裡的這把火又怎麼能夠燒起來呢?

季懷林擦了把額上冷汗,一臉的焦急,只是他不知道,秦菁現在卻是打著同他剛好相反的主意。

“宣兒不過就是摔了一下,咋呼什麼,還不快去把母后請回來。”心裡定了主意秦菁表現的比他更急的橫他一眼,一腳跨進殿門。

她這看似慌不擇言的一句話卻把季懷林的嘴堵了個嚴實,此時他要再堅持反倒成了居心叵測誠心詛咒太子有事了。

“是,奴才這便就去!”季懷林張了張嘴,最後還是發現沒辦法開口,只能咬咬牙快步跑了出去。

秦菁看著他的背影,垂眸掩去眼底的冷笑,快步進了後殿。

上一世宣兒出事的當口自己還在高燒昏迷中,而等到傍晚她醒來匆匆趕到永壽殿,這件事所帶起的最急的一波風浪已經被迅速的壓了下去,所有人都沉浸在秦宣受創的悲傷氣氛中無暇他顧,內裡真相她也只是諸多“聽說”而已,最後整件事就慢慢的不了了之了。

想來也是,那時候突然遭此橫禍,母后正是悲傷過度心灰意冷的時候自然是沒有心思追究別的,父皇又因為宣兒無故攀高氣的一肚子火,處置了幾個奴才也便再沒了發揮的餘地。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整個事情的經過她都親眼見了,想大事化小顛倒黑白?

藍太妃,哦,不,現在的藍月湄不過是個小小的淑妃!

秦菁心裡冷笑一聲,這一回你再想不動聲色的撇清只怕沒那麼容易,你就好好等著我為這件事送還給你的第一份回禮吧!

秦菁快步進了內殿,太醫院的院史杜明遠正跪在床邊給秦宣診脈,其他人也都圍在床邊緊張的看著,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驚恐慌張的神情,甚至有人已經開始偷偷拿袖子抹汗了。

大夫診脈的時候最忌吵鬧,秦菁也不打擾,就站在門默默的擰眉看著。

杜太醫診了很久,之後又喚了太醫院裡資格較老的林太醫跟胡太醫也分別上前去給秦宣把了脈,三個人的神色是一個比一個凝重,隱隱的又帶了點莫名其妙的表情。

秦菁當然知道他們這是為什麼,不過她只是不動聲色的看著,並不準備替他們解惑,直到半個時辰之後守在外殿的李嬤嬤欣喜的叫了聲,“娘娘您可是回來了,快進去看看吧!”

秦菁心下一動,趕緊轉身迎了出去,果然看到自己的母后蕭文皇后由貼身的婢女蘭竹攙扶著行色匆匆的從殿外進來。

“菁兒?”看到秦菁蕭文皇后先是愣了下,然後就迫不及待的一把抓住她的手,雙唇顫抖,臉色也有幾分蒼白的急急問道,“本宮聽說宣兒摔著了?他怎麼樣了?沒事吧?”

“母后!”時隔十年之後再次看到天人永隔的母親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秦菁眼底一熱,眼眶裡猝不及防的就滾出兩行淚來。

蕭文皇后自是無從理解此時秦菁心裡複雜的情緒,她看在眼裡直覺的就以為是秦宣的狀況不好,身子一軟緊跟著就是一個踉蹌。

李嬤嬤和秦菁兩個忙一左一右的攙住她,秦菁心裡雖然不忍看她為此傷心,可如果秦宣現在完好無損的站起來,那麼到了景帝跟太后面前這場風暴就無論如何也刮不起來了。

藍淑妃他們既然有心要害宣兒,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的。

強壓下心頭的不忍,秦菁微微垂眸用了一種悲傷的卻又像是拼命隱忍的語氣低聲勸道,“宣兒就是摔了一下,詳細的情形容女兒稍後再稟,現在太醫正在裡頭診脈呢,母后別慌,一會兒先聽聽太醫怎麼說。”

蕭文皇后心亂如麻,只能跟著她跌跌撞撞的進了內殿,急切的追問,“杜太醫,宣兒他怎麼樣了?”

杜明遠從秦宣的床邊回過身來,先是帶著太醫院眾人給她叩了個頭,然後有條不紊的回道,“從脈象上看殿下應該只是受了驚嚇,除了手臂跟腳踝的小片擦傷,並沒有別的損傷。”

蕭文皇后的眉頭稍稍舒展開,但看了眼床上的秦宣緊跟著又皺的更緊,擔憂道,“可是他怎麼不醒呢?”

“這個——”這個疑慮已經在杜明遠心頭盤踞良久,他也是大惑不解的搖了搖頭,為難道,“微臣也很困惑,按理說,就算是受了驚嚇殿下此時也該轉醒了。”

一屋子的太醫愁眉不展,蕭文皇后的身子有點搖搖欲墜,恰在此時殿外突然一道冷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