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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當然,別人可以不管,藍玉衡卻是不能為弟弟出頭。

“陸侍衛,我三弟莽撞,只是一時衝動才阻礙了你辦差,我在這裡代他給你陪個不是。”藍玉衡微微笑著,似乎完全沒有被這院子裡劍拔弩張的氣氛影響到,排開擋在前面的侍衛款步走到陸海面前五步之遙的地方站定。

藍玉華自小就是把藍玉衡做為榜樣來崇拜的,他深知自己這個大哥素來心高氣傲的個性,怎麼今日竟會英雄志短在區區一個侍衛奴才的面前做起小來?

雖然明知道對方是在想法設法為自己解圍,但是看到藍玉衡受辱,藍玉華的心裡卻比自己當眾捱了別人的耳光還要難受。

“大哥!”他氣急敗壞的嘶吼一聲,充血的雙目中帶了中說不出的瘋狂的痛楚的大聲道,“你何必跟這個狗奴才廢話,他根本就不敢——”

“閉嘴!你闖的禍還不夠嗎?”他話音未落,藍玉衡已經恨鐵不成鋼的橫過去一眼,壓抑著這情緒低聲喝止了他後面的話。

藍玉華原本還是不服,但見他投射過來的兩道目光有種說不出的陰冷和詭異,心悸之餘,頓時噤了聲。

藍玉衡的目光從他臉上移開,再看向陸海時眼底那種讓人膽戰心驚的情緒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只是雲淡風輕的笑著道,“今日淑妃娘娘設宴,我們都是宮裡的客人,你給我個面子,先放開他,回頭我自當帶著他親自到陛下面前請罪!”

他這些話表面上聽來謙卑和氣是個臺階,卻也在無形中給陸海準備了一根軟釘子——

雖然藍玉華是莽撞衝動了些,但畢竟還沒有引發什麼實質性的後果,有藍淑妃的面子和世昌伯府的地位作保,就算他有過失,鬧到景帝那裡,最終也不過小懲大誡一番的揭過罷了,他陸海實在犯不上非要得理不饒人的與他們過不去。

“豈敢!藍大公子這樣說話便是要折煞奴才了。”陸海不笨,自然能夠領會他的意思,順勢一把甩開藍玉華的手,緩和了語氣冷哼一聲。

藍玉華揉著自己的手腕推到藍玉衡身後,心裡雖然不服,也再不敢貿然吭聲,只是恨恨的瞪著陸海眼睛裡都要滴出血來。

藍玉衡牽動嘴角不動聲色的微微一笑,繼而話鋒一轉,斂了神色追問道,“對了,陸侍衛這麼急匆匆過來,不知道所謂何事?”

經他一提,眾人的思緒才跟著急速回籠,紛紛的緊張的看向陸海。

陸海臉上封凍的表情不留破綻,卻是越過他徑自看向殿前臺階上臉色陰沉惱恨的藍淑妃,藍淑妃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鄙夷的拿眼角的餘光掃他一眼,正待出言教訓,陸海已經徑自上前行禮道,“奴才是個粗人,行事莽撞,娘娘莫怪!”他的聲音跟臉孔一樣都帶著一種緊繃的肅殺之氣,字字冷硬道,“這段時間皇上龍體抱恙,晉國師和太醫院想了無數的法子都不見起色,這娘娘也是知道的,然而今夜國師夜觀天象卻發現帝星黯淡無光——”

帝星,即為尋常人們所說的紫微星,位於太微、天世兩星之間,視為皇帝化身,帝星黯淡,便是人間天子陽氣不盛、壽數將盡的暗示。

眾人驚聞此言,不由的齊齊變色,就連秦菁也忍不住擰眉沉吟了一聲。

按照上一世的軌跡來看,景帝的確將是不久於人世,只堪堪撐過了這個年關就晏駕西去了的。

帝星黯淡視為不祥之兆,秦茜情急之下提起裙襬幾步跑下臺階奔到陸海面前,驚慌道,“你在說什麼?父皇有沒有怎麼樣?”

“四公主不必驚慌,陛下暫時無恙!”陸海回道,頓了一頓,目光忽而收冷往這院子四下了掃了一眼,“不過國師夜觀天象的結果,是這皇宮裡的西北方向有人藏了汙穢之物,進而衝撞了陛下!”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所謂能夠衝撞的帝星的汙穢之物,無外乎惡意詛咒所用的邪術,而巫蠱之術一直都是歷朝歷代統治者最為深惡痛絕的東西,沾上這樣東西的后妃皇子,哪怕是你是一朝皇后或是儲君太子都不會有所善終。

眾人震驚外帶著懷疑的目光齊齊投向藍淑妃,藍淑妃被他們看的心裡發毛,臉上不由的勃然變色,也忍不住兩步衝下臺階,指著他的鼻子厲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本宮今天不過才剛剛搬進來,照你這麼說倒是本宮藏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詛咒陛下了嗎?”

“真是豈有此理!”因為巫蠱之術太過陰毒,統治者極為避諱,一經查實勢必牽連極廣,秦蘇自然不能看著有人把這個屎盆子叩到自己母妃頭上,“陸海,你給本宮把話說清楚了,什麼叫我母妃宮裡藏了汙穢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