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太子那邊的情況不容樂觀,二皇子畢竟也是大了,跟當年的陛下完全是兩回事,就算這會兒太后娘娘是真的厭棄了藍淑妃想要給他換個母親來撫養,只怕私底下他也是不肯認的,再有藍家的那夥人在背後興風作浪,到時候祖孫失和,真要鬧起來卻不知道是誰會更吃虧呢!”白奕撇撇嘴,眼底玩世不恭的笑意便是越發深刻。
夜色渲染下,他的膚色並不如平時天光下所見的那般白皙,但是那雙總是飽含的笑意的眸子卻更閃耀的漂亮至極。
秦菁面無波瀾的靜默看他,片刻之後才把目光從他臉上移開,往旁邊走了兩步道,“今晚丞相大人入宮是受了我父皇的傳召吧?”
近來景帝的身體每況愈下,作為一個帝王,他最放心不下就是自己的江山社稷,今夜他突發惡疾連向來信任的晉天都都束手無策,他自己又疑心病重,自然是要早作打算的,所以白穆林主動入宮探病是假,反而是他受了景帝的傳召進宮來商量某件迫在眉睫的大事才更為可信。
白奕雖然知道秦菁才思敏捷,卻也著實沒有料到她竟能一眼就能將這件事看穿,要知道,因為事關重大,景帝怕驚動到旁人可是刻意讓管海盛喬裝改扮了才去的白府。
驚詫之餘,白奕的臉上嬉笑的表情就微微有了一瞬間的凝滯,隨後他便垂眸想了想道,“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太子的病情還是不能好轉嗎?”
他問的是“不能”而非“不見”,在外人看來十分尋常,內裡的意思秦菁卻是懂的。
前後兩世都一樣,景帝還是做了這樣的決定,雖然他站在一國之君的立場上做下這樣的決斷合情合理,秦菁的心裡還是平地而起一股強烈的憤怒情緒,她甚至覺得這一刻湧入她心臟的血液都有了一瞬間的發冷。
白奕敏銳的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不由的有點慌了,趕緊上前一步扶了下她的肩膀道,“你怎麼了?”
這個季節穿的衣服還很厚實,明明感覺不到他掌心的溫度,秦菁還是隱隱覺得有了一種力量透過他的掌心一點一點慢慢滲入了她的血管裡。
是啊,既然早就知道景帝會做這樣的選擇她又有什麼好氣憤的呢?橫豎她可以回來已經是個奇蹟,總不能貪得無厭的要求這世上的一切都以自己的意念為中心來轉移吧?後面的路終究還是要靠自己走出來的。
“站得久了,有點冷!”這樣一想秦菁也便釋然,她稍稍側肩錯開白奕的手,回頭卻是眸光一斂,正色道,“丞相大人常在父皇跟前走動看到的事情自然是多一些,你知道陸海和陸濤那裡是怎麼回事嗎?”
剛才事發之時的種種跡象她都看在眼裡,陸海衝進榮華館表面上是和藍淑妃嗆了起來,但分明還是針對自己的乾和宮的成分要多一些,只不過陸海和陸濤是景帝身邊的人,以藍淑妃的本事,秦菁並不相信她能啃的動這兩個人。
白奕見她的臉色恢復如常這才放心,平復了下心情回答:“你肯定也猜到了,的確,藍淑妃遣不動他們,他們是同那晉天都勾結在一起了!”
晉天都如今是景帝身邊的紅人,經常在他左右出沒,而且他這個人陰厲霸道洩氣的很,陸海陸濤兄弟若是被他收服是完全說的過去的。
早在圍場上那日秦洛能夠預測到風向而表演旗舞的時候秦菁就已經猜到了這個神運算元的晉國師必定是同他們一夥,只是相對於藍淑妃而言,這個晉天都卻是塊難啃的硬骨頭。
因為景帝把自己的壽數性命都盡數交託到了他手上,對他已然是十分的信任,想要名正言順的扳倒他幾乎是不可能的。
“現在父皇身邊最信任的就是他,就算這一次他們功敗垂成,但這個人留著遲早也是個禍害!”秦菁緊繃著唇角,眼底慢慢蓄積了一層不甚明顯的戾氣。
“你可別把主意打歪了!”白奕不能苟同的搖頭看了口氣,有意的潑她的冷水,“若要暗地裡做點小動作讓他不明不白的消失陛下也勢必得要震怒,要知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但只要是動了手就難免會有蛛絲馬跡留下來,到各方勢力觸動時候抽絲剝繭的層層追查下來,難保就不會牽扯到你這裡,惹火燒身反而得不償失。
以景帝目前對晉天都的依賴程度上看,的確不排除白奕所說的這種可能。
秦菁挑眉斜睨他一眼,”難道你有別的更好的辦法?“
”辦法嘛——“白奕咧嘴笑了笑,目光閃爍帶著一絲狡黠的光亮耀眼非常,”我雖然沒有,不過在對付敵人的時候要講求出奇制勝,首先就要知己知彼,這個人我特意找人查過了,而且被我發現了他身上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