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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早朝過後宮裡就隱隱有了傳來散播開來,說是景帝念及當年舊恩,似乎是有意撥調二十萬兵權到蕭家人手上。
當然了,兵權轉移是件值得慎之又慎的大事,所以這也就是個捕風捉影的開頭,真要定下來只怕是還得需要一段時日。不過單隻這樣已經夠後宮各方勢力好好的議論忖度一番了。其實無論是前朝的還是後宮,揣度出來的聖意無外乎兩種——
其一,景帝深知改立皇儲風險極大,所以幾經權衡之後還是準備把秦宣繼續留在那個位子上,但是因為秦宣現在無力自保,所以就移了兵權給蕭家以鞏固他的地位。
其二就是景帝已經動了更換儲君的心思,但是為了阻塞天下人之口,也間帶著安撫蕭家,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甜棗嘛,也算是全了雙方之間的嫌隙。
但無論是哪一點,最終得益最大的還是蕭家,想那蕭澄昱不過一個根基淺薄的兵部尚書,要熬到公侯之位不知道要多少年,現在卻天上掉餡餅平白無故的成了手握重兵的一方權臣,就算是秦宣的太子之位即將不保,對他們蕭家而言也是賺了。
早朝剛過藍玉衡就被自己的父親揪回了世昌伯府,彼時老頭子世昌伯早已經得了宮裡的訊息,讓管家守在門口等著迎候二人。
“大老爺,大公子你們可是回來了,老爺在書房等了半天了,你們快些過去吧!”馬車剛到門口管家已經擦著汗從門內迎了出來,一臉的急躁。
這幾年世昌伯本人年歲漸漸大了,景帝體諒他已經免去他的早朝,讓其留在府中休養,因為兒子穩重孫子爭氣他平時是不管事的,這一天大約也是被宮裡的變故驚到了,才這般氣急敗壞的命了管家在此等候。
世昌伯的嫡長子也就是藍玉衡的父親藍光威官拜吏部尚書,與蕭澄昱同級,也是此時世昌伯府真正的當家人。
他為人一向沉穩,此刻也不免陰沉著臉眼底一片焦躁之色的回頭看向藍玉衡一眼嘆氣道,“看來你祖父已經知道了,走吧!”
相較於他的父親,藍玉衡倒是顯得分外泰然,只是微微頷首,不懂聲色的跟著藍光威的火急火燎的步子快步往後院的方向走去,父子二人在管家的引領下一前一後進了書房,果然就見世昌伯藍禮已經滿面怒容一臉陰沉的坐在了書案後頭,窗外的光線有一絲半縷打在他斑白的髮間和目光陰唳的臉上,那場景竟是憑空的讓人生出幾分懼意來。
管家心裡一哆嗦,趕緊的帶上門退了出來。
“父親!”藍光威深吸一口氣,象徵性的上前對藍禮拱手施了一禮。
藍玉衡緊隨其後,也微笑著喚了聲,“祖父!”
“多坐吧!”藍禮面色陰鬱的抬了抬下巴,示意兩人落座。
藍禮的心思狠毒,年輕的時候又是在沙場上歷練過的,所以為人十分的冷酷無情,府中上下所有人,包括世昌伯夫人都對他十分敬畏,懼怕的緊。
藍光威雖然在官場上縱橫多年遊刃有餘,但是每當面對自己的父親時還是覺得壓力很大。
他深吸一口氣,才鎮定了情緒開嘆息道,“想必父親已經得到訊息了,今日早朝陛下突然提出有意轉讓二十萬的兵權給那蕭家,說是徵詢朝臣的意見,但是依照兒子的觀察推斷,他應該是已經定了主意,只不過在故弄玄虛的給滿朝文武通氣罷了!”
藍禮冷眼看他,面部表情沒有半分變化,聲音卻帶著絲絲森冷的笑意,讓人打心底裡覺得發寒:“當年蕭衍救駕有功,皇上又是許諾過此事,本來他要兌現諾言也無可厚非,只是這時機未免太巧合了些吧?”
“誰說不是呢!”藍光威眉心緊鎖,右手收握成拳無聲的壓在桌角上,“妹妹那邊剛是受了委屈,前朝又出了這樣的岔子,父親,您說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會有什麼聯絡?”
“不要再提那個不成氣候的蠢貨了!”不知道為什麼,提到藍淑妃藍禮卻是連情緒也壓抑不住,他幾乎是暴怒的額角都跟著跳了好幾下,怒聲道,“進宮這麼多年還搞不清楚的宮裡狀況,活該是被人打死,要是早知道她這般蠢笨無腦,當初我倒不如留下月仙來,沒準到了這會兒早就成事了。”
藍禮的兒女加起來一共有十四人之多,而其中只有藍光威和藍淑妃是嫡出,因為世昌伯夫人出身侯府家世顯赫,所以早些年即便是藍禮對自己的岳丈一家也頗為禮讓,間接著也對這雙嫡出的子女十分的偏幫,做過的諸多事情裡自然不乏心不甘情願之流。
關於當年舊事,這些不光彩的大家都已經經久不提了,就只當忘記,今時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