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甚分明的夜色中,竟然也隱隱透出絲厚重且幽冷的微光來。
秦菁本身對兵器並無研究,也許就是這一眼之緣,竟對那匕首生出幾分興趣來。
那攤主也是眼尖的很,當即就察覺她目光的落點,笑呵呵的取了那匕首下來,遞過去。
“小姐真是好眼光,您拉開了瞧瞧刃,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呢!”那攤主自顧說著,已經把那匕首自鞘中拔出來,寒光驟現之下,竟是撲面而來一股凜冽之氣。
著實一直對此不以為意的靈歌也忍不住眼前一亮,上前一步自那老闆手中接過來仔細辨別了一番,然後回頭對秦菁道:“固然不是凡品,這刀鋒乃寒鐵所造,其堅韌程度絕非一般武器可比。”
“姑娘,高,不想在這偏遠之地還能遇到您這樣的行家!”那攤主一聽便像是他鄉遇故知般頓時眉開眼笑,興奮之餘也就忘了避諱,悄聲道:“難得遇到您這明眼人,我實話跟您說吧,這東西其實是兩個月前我途經西楚邊城從一個退伍老兵手裡買來的,當時他也是急著回鄉急用銀子才兌了給我,說是家裡傳了三代人的好東西呢。”
旋舞那邊聽著,這時也感了些興趣,急忙湊過來,自靈歌手裡搶過那匕首反覆試了試。
因為是玄鐵所制,相較於輕薄的凝光刃,這匕首握在手裡可以說是很有分量的,旋舞反覆的比劃了一會兒,就有些興奮起來,扭頭對秦菁道:“小主子一個人在這裡,小姐您不是總不放心吧,既然這個東西這麼閤眼緣,不如買了留給他以做防身之用也是好的。”
秦菁雖然嘴上不說,但秦宣如今畢竟也只有十歲,將他獨自一人撇在這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她心裡又怎麼能夠徹底放心?
旋舞這樣一說,倒也合了秦菁的心意。
秦菁頷首微微一笑,側目對靈歌使了個眼色。
靈歌會意,便是上前與那攤主議價道:“大叔,您這把匕首開價多少?我家小姐要了!”
那攤主早就將幾人的裝束打扮參謀的差不多,此時再聽靈歌這般爽快的開口,頓時喜上眉梢的搓了搓手,乾笑道:“這東西吧,其實倒也沒花我多少本錢,只是頭前兒那會兒一位姑娘才從我著過,也是像這位小姐一般一眼看上了,還許了我百兩銀子的價錢,就說是那會兒身上沒帶著,要回去取,這萬一一會兒她回來——”
那攤主說著,手下不由挫的更勤。
秦菁只當他是要故意抬價,便是不動聲色的抬眸瞧了他一眼:“我還有事,不能在這等著她來,老闆你做主吧,說個價錢與我,我現在便與你結清。”
那攤主見她如此爽快,一時間竟也有些發愣,支支吾吾道:“我這真不是為難您,也不是故意殺價,真是那位小姐——”
“你哪兒那麼多廢話?愛賣不賣!”旋舞一聽就來了氣。
“旋舞!”秦菁回頭橫他一眼,旋舞便噤了聲,惡狠狠的瞪了那攤主一眼。
秦菁又取過她手上匕首拿在手裡顛了顛,這東西她是一眼看上了不假,但宮中寶貝無數,倒也不是非它不可。
那攤主緊張的看著她,心裡還在盤算著她若再開口,要多高的價位合適,不想片刻之後秦菁卻又利落的將那匕首拍回了桌子上。
“這位小姐——”那攤主一看她這架勢就有點急了,匆忙的就要從攤位後頭繞出來。
秦菁抬手直至他,淡然道:“既然這物件有人定下了,我也不強人所難,老闆你常在此間做生意,這城裡有家開源典當你應當是知道的。回頭若是那位訂貨的小姐不來取,明日你就抽空把東西給我送到當鋪,同那掌櫃的就說是他們東家在你這定的,與他支二百兩銀子結清。我們走!”
“小姐留步!”蕭家的開源典當行在這祈寧縣城裡算是一等一的大招牌,那攤主一聽,立時就來了精神,追出來急急道:“你瞧我這老眼昏花的,小姐您既然是蕭家的家眷還有什麼好說的,這東西,我賣您了!”
說著便是一拍大腿,轉身取了那把匕首,臉上陪著笑遞過來。
“哼!”旋舞冷哼,鄙夷的斜睨一眼他那小人嘴臉。
秦菁卻不與他計較,對身邊靈歌挑了挑眉頭。
“是!”靈歌點頭,從荷包裡取了銀票,正待遞過去,身邊便聽見一個女子清脆甜膩的聲音嚷道:“大哥,大哥你點走嘛,磨磨蹭蹭,怎麼跟外祖父似的!”
也許是這女子嗓音太過清亮悅耳的緣故,兩個和旋舞都不約而同回頭看過去,然後緊跟著就聽那老闆用力一拍額頭:“遭了!”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