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上一把拽起,儘量輕柔地把我攬進懷中,極力地想讓我安靜一點,可是我在他懷裡就像失控一樣地拳打腳踢。
“你放開我!我根本就不曾嫁給你,也不曾是你的妻子。”那時,無數複雜地情緒在心中如滾水翻湧,讓我難以自制,我面朝奕槿聲嘶力竭地大喊:“而我真正的夫君是耶歷赫?”
“耶歷赫”三個字,大概是徹底激怒到他。他臉色如被寒霜,忽然反手扣緊我的一隻手腕,近乎失態地衝我吼道:“不是!顏顏!他不是!”
“我不會再相信你。”我眼神疏遠地看著他,將手腕從他的手中一寸寸地抽回來。這刻,我終於能體會端雩的崩潰和絕望,活著就是一場欺騙,這世上還有比這個更可笑的事情麼?
就這樣沉默須臾,奕槿終於軟下口氣求我道:“顏顏,我們先回宮去。所有事情等到回宮後再說。”此處畢竟是在公主府上,上下人員來往冗雜,多少取眼睛看著,皇室顏面,端雩公主今日是豁出去不要了,可是奕槿卻是不得不顧及。
這時,我不知何來的力氣掙脫開他,雪色衣袖翻轉如雲,奕槿眼中有震驚一閃而過,手指屈張,竟是一時沒能抓住。
我一步步地後退,離得他越來越遠,倔強地看著他道:“不!我絕不跟你回宮!”
“顏顏,你……“奕槿額角隱約青筋暴起,英眸含怒,他對於我的忍耐怕是要抵達極限了。
此時公主府上陷入一團混亂,已不是任何人可以控制。
“哈哈……”端雩那時赤足踏出房門,那笑聲突兀而尖細,“顏卿,你問得不錯,你就是宜睦公主,就是北奴王的妃子。”
“我的好皇嫂啊。當年宜睦公主肯為北奴王生殉,我原先還當顏相教出來的女兒有多麼三貞九烈,哈哈……說得如此體面,誰想得到裡子竟是這般汙穢不堪……”
林桁止急得冷汗涔涔,他管不得禮制,衝上前將端雩拖住,喊道:“快來人,將公主請回房中休養!”
端雩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剜在我身上,而奕槿此時已經顧不上端雩,搶身上前將我制住,不管我願不願意,就將我一把橫身抱起,就朝府門外走去。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在奕槿懷中手腳亂舞,竭力大喊,他卻是無動於衷,可見這回是動了真怒,就算是用強也要將我帶回宮去,他雙臂堅硬如鐵製止了我的亂動,而我根本敵不過他的力氣。
公主府外,九龍盤空金輿一直靜靜守候著。恭候著的太監、侍衛被他身上凌厲威勢的氣息駭得不敢抬頭,有個太監戰慄著,將上金輿時用的杌子搬來,都被他一腳踢開。奕槿素來涵養極好,喜怒不形於色,待下一向寬厚,今日行事如此暴躁,已是震怒到極點。他抱著我上了金輿,雙臂間還是不肯放鬆一分對我的禁錮,對身邊早已是膽戰心驚的太監,陰沉沉地冷喝一聲道 “回宮。”
顫傾天下落盡瓊花天不惜5
“聖駕回宮!”太監高亢尖細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這一路上,任我如何蠻橫哭鬧,對他又捶又打,他都是寒著臉不理會我。當被強行帶回冰璃宮,一進宮門,裡面的宮人,見到宸妃和皇上這般的架勢,個個都嚇得呆若木雞,奕槿抱著我大步進去時,一路“噗噗通通”地跪了滿地,驚駭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走進內室,將一人等盡數屏退後,奕槿將我放在榻上。回宮途中一番折騰下來,著實消耗不少心神。身體上的禁錮一解除,我整個人虛脫般地倒在綿軟輕密衾被上。然而,我還是用雙臂勉強撐著起身,不知是因體弱,還是激憤攻心,單薄如紙的肩膀一個勁地顫抖。
儘管體弱不堪,我看他的眼神依然疏離寒瓊,高聲喊道 “端雩公主說得都是真的,而是你一直在欺騙我!三年來,你的每一句話都在騙我!我們根本就不是夫妻!我們之間一點瓜葛都沒有!”
奕槿眉心的愁慮如烏雲鬱結,緩聲安慰道 “顏顏,不是的,聽朕慢慢跟你解釋。”
“我不要聽你解釋!”我拼命地搖頭,手臂抱住腦袋,捂著耳朵,顧自失聲叫道.“我再也不要聽見你說話。”
奕槿見我如此,唇角湧出一絲無奈苦笑,他眸色深深,沉聲道:“顏顏,朕承認這三年來,有些事的確隱瞞了你。但是我們真的早在豐熙十七年成親,休就是朕的妻子,此事絕非在騙你。”
我背靠著床抱膝而坐,聞言僅是面朝他冷笑,“反正我記不得以前的事,你可以任意編些謊話來騙我,底下的人攝於你的威勢都不敢言語,我哪裡會知道什麼真假,就被當成傻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