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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部分

理成章。

儘管紫嫣與林家的落難,但是倒不大有波及到皓兒。他剛剛由內監引著進到鳳儀宮時,或許出於孩子的天性,精靈剔透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對於從此離開漪瀾官,而居於鳳儀宮也沒有過多的牴觸。看著小小孩子單純天真的臉,我不由心中一澀,皓兒才六歲,紫嫣如此一去,皓兒與他的生母也不知何時還能再見。

青鸞溯月,宮闕蕭森。

隨著紫嫣的勢力被連根拔起,靈犀在宮中一時風頭無雙,儼然就是當年如日中天的慧妃,無人能掖其鋒芒。紫嫣離宮後大概半月餘,一日日地過去,皇宮內外還算平靜。但在這時,奕槿龍體違和,罷朝多日。宮中傳山話來,深秋淺冬的時令,天氣冷暖反覆,皇上不過是偶染小恙,但是奕槿自登基以來一向為政勤勉,未有過因小疾小痛而罷朝,更不論說現在一連五六日不見朝臣。這事令朝廷大員無不驚疑。眾所周知,軒彰帝正值壯年,春秋鼎盛,身體康健,怎會無緣無故地就臥病不起。

我記得以前尚禁足在冰璃宮時,就聽紫嫣說起,靈犀曾向奕槿進言,將金石經伏火祛槳其頑狠惡質,即可轉戾為瑞,使之餘人體內五臟之氣和合混融,即可青春不老,益壽延年。於是奕槿依從靈犀之計,在龍御、華涵、普慶、九虛四座皇家道觀設下銅鼎火室,借天地靈氣盈聚之地煉丹。

若我猜得不錯,奕槿此時得病,並非宮中所說的“天氣反覆而偶染小恙”,而是服食丹藥所致,加之前兩日,正好就是九虛觀的銅鼎開啟獻丹之時。我想到這裡,就微微覺得心底發顫,煉丹流毒甚重,絕不可小覷。遠的不提,據說豐熙帝就是因服用硝石,而身中陽火之毒,心脈摧裂,五臟枯竭。先例在前,奕槿怎麼還敢重蹈覆轍?看來軒彰十二年的冬至,當真是多事之秋。

我的聲音聽不出絲毫喜惡,只是靜靜地說道:“皇上的病遲早是瞞不過去,拿‘時疾’來當託辭也只能應付得住外界一時,紙終究包不住火。何況當初是靈犀重提煉丹,其中種種佈置亦是由她一人操持。這回損傷龍體的事,只怕靈犀無論如何都難辭其咎。”

湛露為我端上一杯熱茶,道:“娘娘,此次確實是靈犀夫人的過錯,但既然聖意是秘而不宣將此事彈壓下來,多半是不想追究靈犀夫人。”

“皇上因服食丹藥過度而致病之事,朝臣不敢說破,但大抵是知道了。既然皇上要網開一面,誰有膽子去回駁聖顏。再者,煉丹之事本無定數,若是差了時辰,差了火候,都不好說。”我淺笑,湛露說得不錯。看這宮廷中風平浪靜,奕槿的確沒有要問罪靈犀的意思,待她一如以前那樣信任。

“娘娘,還有一件事。”湛露猶豫片刻,揚一揚稀疏的眉毛,最終還是說道:“靈犀夫人懷有身孕,據說已有三月了。”

我依然淺笑,“那就更好了,自頤柔公主出世後,宮中再無嬰弦誕生。當年填埋揚碧湖,興旺離位之火,以求子嗣綿連,香火鼎盛不就是她的主意嗎?如今總算能讓自己享其成果,不枉費那時辛苦等謀一番,省得全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這話倒不假。”湛露一邊笑道,“娘娘您說奇 怪{炫;書;網不?靈犀夫人精通醫術,竟然自己都不曉得有妊。當太醫把出喜脈的時候,都差點驚了過去。聽甘露宮裡的人說,不知是孕中敏感多思還是別的,靈犀夫人遮段日子來一直鬱鬱寡歡,動輒就傷神落淚,不知道在難過什麼。老奴聽了也覺得詫異,照理說,皇上又不曾追究這次的事,她何必就沉不住氣了。而且這個龍裔也來得及時,有皇嗣傍身,豈不是高枕無憂,怎麼忽然就如此。”

我朝著湛露搖頭,顧自笑出聲道:“我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靈犀在走紫嫣的老路。當年,紫嫣扳倒了穎妃與言氏,後誕下皓兒,榮華極世,達到巔峰後免不得要走下坡路。現在,靈犀扳倒了慧妃與林氏,她又在這個當口懷有身孕,這難道不是驚人的相似?你說靈犀近來沒有先時那麼沉得住氣,莫非上官婉辭真是通靈之人,冥冥中曉得月盈則虧,榮極則衰的道理?”

湛露當時僅是吃吃地莢了一聲,不再說話。

如今,穎妃和言氏的罪名已平反。奕槿對穎妃無辜受冤而死深感愧疚,恢復原先的判號之外,還追判其為淑妃,以貴妃之禮安斂,梓宮得入皇陵饗食香燭供奉。我沉吟著道:“穎妃能讓紫嫣如此憚忌,誠然是崛起的言氏威脅到了林氏的地位,但她可有什麼過人之處麼?”

湛露彷彿知道我要問,略略思索,答道;“回娘娘的話,其實論容貌,穎妃不能算是一比一出挑的美人,但是難得的是博學多聞,詩書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