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百餘丈高,下面又是急湍逆流,你是如何毫髮無損地逃出來?”
“七公子。”是往日調侃時用的稱呼,我朝他淺笑,那笑中帶了幾分自信,“只要我願意,就一定有逃出生天的辦法。”
“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你嗎?”奕析臉上有罕見的焦慮,“你知道那具被泥沙衝得面目全非的女屍被撈上來的時候……我真的以為你已經死了,以為顏卿已經死了。”
我依然是眼眸平靜地看他,以前他總是笑著,無任是在皇室正式宴席上假裝出來溫雅的笑,還是面對他厭惡的人時輕蔑的笑,還是年少輕狂時不羈的笑。
面對他的種種疑惑,我只是雲淡風輕地打斷道:“可不可以不要問我這些。”緊接著又焦急說道:“今天我來是想求你去救一個人。我的侍女玉笙,她被官兵擄到軍營裡了,你可不可以幫我救她,真的要儘快,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我想到玉笙此時可能的處境,就憂心如焚,真的一刻也待不住。
“你找我,原來是為了救人。”奕析微微揚起下頜,澹澹笑意隱在斜飛入鬢的劍眉間,他像是在仔細思忖後說道:“那麼我們事先說好,我救了玉笙姑娘之後,你要我問什麼就原原本本地答什麼?”
聞言後,我忍不住也要急得像黃大嬸那個村婦一樣捶胸頓足,名門淑媛再好的修養也忍耐不了這個七王爺,都什麼時候還跟我講條件,不知道我這裡已是火燒眉毛了,簡直惡習不改。
我倒也是不願低頭,清雅又帶些嘲弄地朝他道:“既然王爺不願幫忙……唉,我只要去求桁止表哥了,表哥從小就十分疼我,我若有什麼事,只要開口求他,表哥一定義不容辭。”我斜著橫了高奕析一眼,笑中的嘲弄之意又加重了三分,丟擲一句:“表哥可是比王爺好說話。”說完扭頭就走。
奕析的臉色漸漸有點難看,他一個箭步衝上前抓住我的手臂,擋下了正向房門走的我,有些動氣地問道:“你還想讓多少人知道顏卿未死?”
“還有一句話沒說。”我毫不留情地甩下他放在我臂上的手,說道:“請王爺看在多年相識的份上,不要將我還活著的事告訴別人。王爺如能做到,顏卿感激不盡。”
我說完快步向房門跑去,奕析的身手比我快多了,我還未反應過來,他伸開雙臂,整個人貼在黑漆鎦金門上不讓我出去。
我有些惱火他不願幫忙,現在又浪費我救人的時間。
良久沉默後,他說:“好,我們馬上去軍營。”
從寧州城的王府到駐紮在通州、盛庸、錦溪一帶的大胤軍營,還是有一段距離。我們駕著王府中最快的青驄馬,幾乎一刻不歇地策馬狂奔向軍營。
我一邊御馬,一邊心中默默祈禱,玉笙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就快來了。
胤朝為這次戰事派出一主四副,總共五位將軍。其中副將南霽雪和盛酼坐鎮錦溪,副將古均和張轍崇坐鎮通州,主將林桁止坐鎮盛庸。
奕析帶著我直奔通州,在那裡坐鎮的是副將古均和張轍崇,我心中訝異為什麼不去大將軍桁止坐鎮的盛庸總營,奕析將手放在額前,眯眼看著烽火瞭望臺上吹脹得如同船帆一樣的旗幟,上面鐵畫銀鉤地書寫著一個“胤”字,他有些嘲諷地說道:“這位古將軍呀,喜 歡'炫。書。網'蓄養軍妓的也只有他了,何必再去桁止那裡繞上一圈,急著救人不如直奔主題好了。”
奕析手執王府的印信,守衛之人見他容貌出眾,氣度非凡,有皇室貴胄之相,忙齊齊惶恐地單膝點地行禮,讓我們進入軍營。
進入主賬時,副將古均和張轍崇一身褐色戎裝出來相迎,神色恭敬向奕析抱拳行禮,奕析則是淡雅地笑著陪他們說了幾句場面話,我裝扮成青衣侍從跟在他身邊。
古均生得相貌魁梧,臉上胡匝叢生,而且言語粗狂,眉宇間有陰戾之氣,我一看就覺得不喜 歡'炫。書。網'。他見到奕析火急火燎地趕來,隱隱覺察到不是什麼好事,乾笑兩聲問道:“不知王爺為何而來?”
奕析看了我一眼,慢條斯理地回答:“今天清晨王府上丟了一名侍女,據說被將軍這裡的人請到軍營做客了。現在都快有半日的功夫了,請問本王可以帶她回去了嗎?”
“王爺您這話說的。”古均又是兩聲乾笑,為自己推脫道:“末將真的不知,許是手下的那幫人在胡來。末將一定為王爺辦妥了這事,馬上將這名侍女送過來。”說著就吩咐了一個士卒下去,將今天早上進軍營的所有女子帶來。
奕析輕輕“嗯”一聲,古均見他並無怒色,繼續試探著說道:“王爺真體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