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著秋霧迷離沉鬱的微苦。
別後不知君遠近。既是快馬加鞭而去,他現在應該在帝都城了,或許正為著太后的病而心字凝愁,抬頭看著同一輪清蟾,沁涼的夜露是否沾溼了衣衫鬢角。
觸目淒涼多少悶。離別的惆悵在心中慢慢地綿延成了思念的悠長,這思念如同纖細的蠶絲將一顆心裹緊,勒得我有些窒息的疼痛。
漸行漸遠漸無書,水闊魚沉何處問。他可知道這句是我最不敢看的,那日他說害怕失去,難道我就不怕?我也許比他更加戰慄地擁緊著現在的一切。
夜深風竹敲秋韻。北地氣候漸現肅殺之意時,帝都城中應還是蕭颯秋景,到底還是有些涼了。一向不懂得照顧自己,他可記得加件衣裳。
似乎眼前又看見那日,碧藍的空中大雁劃破暮靄向南飛去。罷了,故歌單枕夢中尋,倒是生出不少的痴念,卻只怕夢又不成燈又燼。
鎏金色大紅門上粘金瀝粉的雙喜字依然光澤如新,將我的眼神也點得明媚起來。就是在這間房中,我們曾互陳心跡,坦誠以待,拋下了所有的顧慮與負累,相許了結愛一生。
儂既剪雲鬢,郎亦分絲髮。覓向無人處,綰作同心結。結髮為夫妻說得大概如此。
想起在藏香閣後的清思居中,那裡數行排開的書櫥中擺滿了一卷卷繁冗的醫書,我們一起尋找著古書中治病的法子,就著素箋將一些古方記下來。沖淡的墨香盈溢,一點點在氣息腐朽的閣樓中蘊開。那時的天氣也是極好,日色銘金,暮雲合璧。一陣清風將書冊吹得“嘩啦啦”地翻過,我正要去按住,他竟快我一步,我的手就覆在他的手背上。暈生雙頰,我指間握著一支筆,感覺到他清寧和煦的口光,就連下筆之處,亦多了幾分婉和腴潤。
人生最好得一知己。我想到那日,我與他聽府上歌女唱一曲《 長亭怨慢》 ,眉清目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