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了,好像是裝飾在虎頭鞋上的虎眼珠子。
別的,也許都找不到來,我心中想著。軒彰六年,身懷六甲之時驟然失子,那種像是從身體上生生撕裂下一塊的痛苦。在這裡流的眼淚已經夠多了,心中再大的悲慟經過淚水的層層稀釋,現在回想起來倒也能平靜了。
我緊握著那顆玄石珠子站起來。琅染神色驚詫地看著,一臉稚氣地問道:“姑姑,你到底在找什麼?琅染可以幫你嗎?”
“不用了。”我清淺一笑,“也找不到了。”積在枝柯上的雪簌簌地搖落,半句話就隱在落雪聲中聽得有些恍惚。
我抬頭看著一處揚起的灰黯簷角,重重青瓦上層積著雪的孤潔與清煞,是繁逝中的祭祀堂。現在人去樓空,荒蕪已久,不知道那裡又是怎樣悽然的光景。 我示意琅染跟我來,她向來極聽我的話,乖巧地跟在我身側。未走出幾步,我眼角瞥見幾株梅樹間掠過一痕荻青色的影子,厲聲問道:“誰!”
“嫂嫂。”低沉的聲音傳來,眼前人影一閃,耶歷弘神色陰鷙地出現在我面前。
“你怎麼在這裡?”我不動聲色地問道,雪玉團袖之下,修長的指間纏繞著柔韌的白綾,未一刻鬆懈。我之前因謀事之需,跟此人有過幾次接觸,但是他總給我一種來者不善的感覺。
“嫂嫂,雖然你在這裡住了五年。”耶歷弘的唇角挑起一絲挑釁的笑意,“但是確切的說,孤王才是這塊土地的主人。”
“不一定。”我聞言,笑意幽涼地說道;“和議的事情到現在還未塵埃落定,說句冒犯的話,足下的這塊土地是誰還說不準。”
“嫂嫂這是在逼我嗎?”耶歷弘冷然問道,“你先前承諾幫我奪取王位,如此一來,無立錐之地的王位又有什麼意義?”
一方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