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得漬浸手心,心中感覺一陣滾滾熱流湧起,我們的心到底是長在一塊了。我從未開口對他說過脫離鳳祗是如何的艱難,他也緘口不提他放棄王爺的身份要面對的重重險阻。我不說,他心中已明瞭,他不說,我也同樣設想過他的處境,就像做了多年夫妻,彼此保持著心照不宣的默契。
龐雍道:“皇上現在兩頭為難,當下乃用人之際,林氏依附皇室,可是皇上恐其重蹈先前王氏和薛氏外戚專權的覆轍,心存顧忌,又不能放開手腳任用。”
奕析“哈哈”笑出來,“你雖棄官不做,可對於局勢卻能瞭然於胸,既然隱居了還這麼牽掛著外面的事,難怪你說不得逍遙。而且,你莫這般風清風淡地談論,你們瑛和侯龐氏多年盤踞壅州等地,實力不容小覷,那龐家準備站在哪一邊,難道也是你口中所說的盤桓觀望之流?”
“七殿下錯了,龐氏是外姓卻不是外戚。況且龐家是擁護帝都,還是投身滇南,乾脆就要做那盤桓觀望、投機取巧的無恥之流,都不是我能決定的,也不是我那大哥能決定的,龐氏已不是先前的……”龐雍的聲音漸漸地低微下去,後半句散落在邈邈之中,大概只有他對面的奕析聽清楚了,不過那言語中隱著一抹尖銳的嘲諷和難言的苦澀,我還是可以感覺得到。
“閒雲野鶴,但不得逍遙。七殿下說得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