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風的胳膊上,忽見長風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眼角也有些淚水的痕跡。“長風!長風!”她撲到他的身上說,“我知道你聽得到我說的話,快醒醒吧!求你了!”可是無論怎麼喊都沒都沒有反應。
此時徐夫人說話了,“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嗎?他已經被你害的這麼慘了,天下兒女千千萬,何必纏著他不放了!”若水不語,望著心愛的人,耳邊依舊是徐夫人的話,“離開他吧!求你了!你只會給他帶來不幸的!”
她依依不捨地看著長風的面龐,徐夫人說的不無道理,自從她來到他身邊,給他帶來了麻煩、憂愁,而他們的緣分終究會有盡頭的一天,只是時間的問題。與長風能不能長久也是她一直最頭疼的事,她不能自私,不能因為她而使他們母子反目成仇,她明白父母的重要性。
若水視線一直在長風身上,而腳步已經移到門口去,一直到看不到時,她才捂著淚出去了,徐夫人也跟著出來了,她說:“既然你已經決定離開他,那請你給他寫封絕情書,這樣才後顧無憂啊!”若水頓時覺得她這麼做好殘忍,不說一聲就和他恩斷義絕。她強忍淚水,揹著徐夫人說:“寫好了,我會差人給你送來。”
回去她就叫佳寧收拾東西,準備明天一早就離開。她沒有了長風,更不能沒有父母,她得抓緊時間,回到她在現實所在地——襄陽,興許她要找的人就在那裡吧!
若水一晚上沒有閤眼,寫著寫著就淚流滿面,那封絕情信叫她這個痴情的人兒多為難。一直到天明,才寫了這樣一番自欺欺人的話:“長風,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欺騙了你。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我爹孃在我出生時就把我許配給了別人,我來這裡找人是假,逃婚才是真。昨天我父親派人來找我說我母親病危,我不能不孝。所以,我決定離開你!此時我也只能對你說聲‘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
佳寧收拾好了一切,祥子和祥子他娘都來送別。她進屋見若水眼睛紅腫,面容憔悴,也不知如何勸起,就扶著她出來了。祥子他娘送給了她們一人一個平安符,並囑咐道:“一定要回來看我們!”
她是一個不會將情緒傳染別人的人,看著大娘,安慰道,“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你的身體不好,不要太累了,你看祥子都這麼大了,又這麼孝順,您應該高興才是!”又看了看那個機靈又懂事的孩子,說:“祥子,好好照顧娘啊!”祥子不捨道,“阿若姐,我會想你的!”她摸著他圓圓的腦袋瓜子,而後遞給他一封信,交代說,“把這封信給長風少爺送去,別的話什麼都不要說。”祥子一直把若水當做恩人來看,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娘之外,他的眼裡就只有若水了,他從未見過她像今天這樣失落,不禁有一種衝動去找長風少爺評理,不過在這個社會,這種想法是隻可以想的不能做的,他低頭接過那封信說,“阿若,你就放心地走吧!我會把這信交到徐少爺手裡的!如果你要遇到什麼事記得回來找我們!”若水雖然很傷心但看到在這個地方仍有真情在,她現在除了有佳寧陪伴還有祥子母子的關心,走到哪兒都會覺得溫馨的。
她們找來一輛馬車,出了城門一路向南去。其實正如漲潮在《幽夢影》中說過“天下有一人知己,可以不恨”,佳寧是她的好妹妹和知己,有了她,即使踏遍萬水千山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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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斷腸人在天涯
似夢非夢,昏睡著的長風,拉著若水的手,歡悅在一片由桃花編織的世界裡,相互追逐、打鬧、嬉戲,笑聲傳遍各個角落,忽然他們到了一座山上,若水笑意全無,一臉嚴肅說,“長風,我走了!”縱身一躍掉進萬丈深淵,嚇得長風大叫,“阿若!阿若!”
“少爺醒了!”“太好了,大少爺醒了!”“快去通知老爺、夫人吧!”丫鬟們都興奮著說。“少爺,沒事兒吧!你可醒了,這些天可愁壞夫人了!”長風出了一身的汗,睜大定睛一看,周圍都是府中的丫鬟,原來剛剛是在做夢啊!
徐夫人聞之匆匆趕來,看著兒子醒來,心中的高興可想而知,“兒啊!娘日日夜夜拜菩薩,終於把你盼回來了!你以後可不能再丟下娘不管了!”
“娘!孩兒不孝!”長風見孃親日漸消瘦的臉龐,深為自責。
“少爺,你以後別再惹夫人傷心了,無論做什麼,都是為少爺好!”一旁的秀英苦口勸道。“我以後不會再惹娘傷心了!”一想到剛才的夢,便急著問,“娘,阿若在哪兒啊?我想見她!剛剛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她掉下懸崖了,我想救她,卻抓不住啊!娘,她是不是出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