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帶了絲惱怒,“樓兄,怎麼回事?當初,你可沒說會對她的身體產生影響。可如今暮兒一次又一次地頭痛。”
“當日她已經昏迷,我以為儘可以輕鬆地問話。沒想到她連昏迷時意志力都那麼強,我怕她醒來後更是全無機會,不免急功近利了些。沒想到會讓她留下如此病痛,按理說不過十天半日就會好,沒想到拖到現在,反而愈加嚴重了……究竟是怎麼回事,連樓某也有點搞不清楚了……”
接下來是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似乎有人手忙腳亂地打翻了東西,然後是湄兒低低的呼聲,懊惱的聲音,“啊……公子,恕奴婢無狀……”
若不是頭痛難耐,我只怕會笑出聲來,湄兒第一眼看到樓羽澈,驚為天人,自此丟失芳心一顆,本來挺伶俐的一個人,在看到他以後差錯百出,冒失地像個沒見過世面的毛丫頭。
我像是浮在水中,柔柔的觸感緩解了我的頭痛,幻術……又是幻術……可以讓人痛不欲生,也可以緩解人的痛苦,樓羽澈……那時候怎麼就沒想到他會是白蓮教的人呢?明明他也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幻術,我卻偏偏沒有想到他就是那個讓胤祐無計可施,重傷而歸的白蓮教中人。大概是他的樣子,那麼雲淡風輕,那麼超脫物外,恍若天人,讓人實在沒有辦法將他與“反賊”二字聯絡起來。那樣的字眼,只會玷汙了他高潔的形象。可是……這麼超凡脫俗的一個人,偏偏就是白蓮教的人。我更是在他手裡吃盡了苦頭。
南宮遙,樓羽澈……我平生最大的失敗……
第一百一十六章逼婚&洞房
六月二十七日,在婚禮的前一天,我被南宮遙送到了南宮家的一處別院,靜等花轎上門,將我迎娶回南宮家祖宅。
聽說遠古的婚姻以掠奪婚為主,因為搶婚多是在黑夜進行,所以婚姻最早稱為“昏因”,所謂婚禮即“昏時成親”的意思。誰知一大早就被丫鬟婆子們從床上挖了起來,將我按到梳妝檯前開始梳妝打扮。我正睡的渾渾噩噩,坐在凳子上不住地點頭,任她們在我頭上臉上忙碌。突然覺得臉上一陣疼痛,睜開眼一看,確實一個婆子拿了細線在給我絞臉上的汗毛。鉸了臉,便開始上妝。一時間白粉亂飛,嗆地我睜不開眼。半個時辰過後,待上好了妝,我睜開眼往鏡子裡一瞧,嚇得我一個趔趄差點從椅子上栽下去。鏡中的人臉色蒼白如鬼,兩頰一邊一塊紅色圓形物體,嘴唇生生給畫成了櫻花的樣子,一小撮,可笑的緊。我簡直不敢再往鏡中看第二眼。可能是我的臉色太過難看,給我梳妝的丫鬟不敢做聲。我找過一塊軟布沾了水,狠狠地在臉上擦拭,突然室內一暗,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南宮遙站在我門口看著我和臉上的濃妝搏鬥,“怎麼,丫鬟化的妝不合你的心意麼?”
“依你的審美標準來看,這種殭屍妝好看嗎?”我抬起頭看著他,指著自己紅白交加的臉。
他看見我的臉,也是一怔,隨即低低地笑出聲來,“呵呵,不好看就重新化,反正還有的是時間。”
我懶得看他,只專心地應付著我臉上的濃妝,“看來你這個新郎倌挺清閒,還有時間過來看我化妝。”
他走到我身邊,執起我的一縷頭髮在手指間把玩,青絲纏繞,他放到鼻端嗅了嗅,“好香……再忙也得過來看看,不然忙完了發現新娘子不見了怎麼辦?”
他握著我的雙肩,撩起我的髮絲,湊到我耳邊輕聲道,“今天要乖乖的,不要想些沒用的事情……不然,我可饒不了你,知道了嗎?”見我默不作聲,他笑著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那我就當你答應了,晚一點再來接你!”說完轉身離去。
看著他得意的背影,我心裡陡然生出一陣忿怒,拿起布在他親過的地方狠擦了兩下,我會那麼聽話?花轎從別院到南宮主宅,那麼遠的路程,等那時……心情陡然好了許多,我利落地擦完臉上的殭屍妝,拿起香粉胭脂,細細地妝扮起來。
化好妝後,便是著裝,湄兒給我拿起衫子一層層地往我身上套,我數了數,一共七層。如今都快七月了,這麼多層,光看著就覺得熱,何況是穿在身上。幸好除了最外面的那件,裡面的幾層都薄如蟬翼,再加上屋裡的四角放著冰盆,也不至於讓我汗流浹背。
屋裡一片寂靜,丫鬟婆子們都呆呆地看著我挪不開眼。我看著鏡中的自己,一襲大紅的喜服,金色的鳳凰在袍邊騰飛,領口處和腰帶上繡著晶瑩的北海珍珠,雪白的珠子一粒粒綴在大紅的錦緞上,顯得很是驚豔。那鞋子是軟底的嫣紅細羅宮紗錦緞緞面,上面繡著一對戲水的鴛鴦,那鴛鴦是用五彩鑲金的金色絲線,繡工很是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