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溫恪,非得纏著要他帶點宮外的新鮮玩意回去,他怎麼知道女孩子喜歡什麼東西。正晃神,感覺被人撞了一下,猛然回神,發現腰間的荷包不翼而飛。
好啊,竟敢偷到爺身上。胤禎提步朝那個瘦小的身影追去。
那小偷十分油滑,藉著人群的掩護好幾次差點讓胤禎跟丟了,最後一頭扎進了一條幽深的小巷。胤禎心中暗叫不好,這些小巷曲折幽深,縱橫交錯,這小偷怕是捉不住了。他原本也就是賭一口氣,並不是真的心疼那些銀子,於是止住了腳步。正要往回走,一個人卻猛地跌到他的腳邊。他低頭一瞧,不是那小偷是誰,那小偷鼻青眼腫哼哼嘰嘰捂著肚子倒在地上打滾。正納悶,卻見一人慢慢從陰暗的小巷中走了出來,手中捏著他的荷包,“這荷包是你的嗎?”聲音婉轉悠揚,說不出的好聽,竟是個女子。
胤禎循聲望去,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一個身著白色衣裙的少女懶懶地倚在巷口,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長長的頭髮一半用一根玉簪鬆鬆的挽起,另一半隨意地披散開來,在微風下輕輕舞動。肌膚欺霜賽雪,眉似新月如鉤,眼如秋水橫波,小巧挺直的鼻,不點而朱的唇。她靠著牆,似乎極力想站在陰影中,陽光卻仍然照到了她的半個身子。這使她的面孔一半陰暗一半明亮,產生了一種奇異的美感,似神似魔。
他恐怕窮其一生也不會忘記這一瞬間。
胤禎呆呆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荷包是你的嗎?”少女挑了挑眉,似有一絲不耐。
“啊,是,是我的。”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胤禎面紅耳赤地接住少女拋過來的荷包。在女子面前如此失態他是第一次。
“不謝謝我麼?”
“謝,謝謝。”
少女無所謂地聳聳肩,轉身就要離開。
“姑娘,能否告訴我你的名字?”胤禎急切地喚住她欲走的身影,明知冒失,卻不想就此失去她的訊息。
“蘇懷暮。”少女不曾回頭,揮揮手當做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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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竹聲聲,軟語呢噥。翠微居2樓的一個包間裡傳來陣陣婉轉的歌聲。大廳眾人聽得心醉神迷。
一個錦衣華袍的少年從門外匆匆而來,不等招呼徑直上了二樓。
包間內,一個粉衣女子半抱琵琶,檀口輕啟,珠玉般圓潤的聲音便傾瀉而出。媚眼如絲,含羞帶怯地看向懶懶地倚在軟榻上的邪魅男子。男子察覺到女子的目光,勾起嘴角邪邪的一笑。
另有一個濃眉大眼的男子攬紅擁翠坐在桌前,吃一口菜,再就著香酥玉手喝一口酒,神仙般自在。
胤禎推開包間的門,風一般的捲了進來。
“火燒屁股了?什麼事急成這樣。”軟榻上的男子懶懶地開口,聲音低啞性感。
一屁股坐在榻邊,胤禎心急如焚:“九哥,上次拜託你查的那個女子,找到了嗎?”
正在桌前喝酒的胤鋨好奇道:“老十四,你不是對女人沒興趣嗎?上次叫你去醉仙樓喝花酒,才一會功夫你就跑的不見了影。怎麼這回為了一個女人就成了這樣?”
胤禎也不理他,只一味的問胤禟。
胤禟被纏的沒辦法,只得叫守在門外的一個侍衛進來,“哈圖,進來給十四爺彙報一下你這幾日的成果。”
一個黝黑高大的侍衛走了進來,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十四爺,蘇姑娘目前一個人住在迎客居。”
“迎客居?那不是九哥的產業嗎?”胤鋨插話道,“十四弟,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竟讓你這麼神魂顛倒的?”轉過頭來,屋裡哪還有胤禎的影子。
胤禟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這幾天派去打聽的下人回來稟報,那個叫蘇懷暮的女子美豔不可方物,卻獨自一人住在迎客居。這幾日一直在城中閒逛,打聽房價,似是要買房居住。由於太過貌美,招致狂蜂浪蝶無數,幾日來更是遭劫無數。讓人想不到的是她一個柔弱女子,身手竟十分了得,每次都能輕易脫身。這樣的調查結果讓人不能不心生警惕。
蘇懷暮,你到底是誰派來的呢?
嘴角緩緩綻開一抹邪肆的笑,“十弟,好奇的話咱們也去瞧瞧。”
胤禟胤鋨趕到的時候胤禎已經坐在大堂角落的一個桌子前痴等。胤禟瞥一眼打千哈腰恭敬地迎上來的掌櫃,“怎麼著?你十四爺要找的人不在?”
老掌櫃忙賠上笑臉,“九爺,蘇姑娘白天一般都不在屋裡。不過這個點估摸著也快回來了。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