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口角？”

“皇后說麗貴妃來看她的笑話，有些瘋癲……”

說話間，已經有太醫趕來。

我停止了問話，看太醫給麗貴妃處理傷口。

刀子還插在她的身上，眼看人已經快不行了。太醫撒了止血藥，那血卻將止血藥都淹沒。

我別開眼睛，走出殿外，不想再看這血腥的畫面。

皇甫天辰從宮門走進，看到我，站住停頓了一剎。

那一剎，他看我的眼神，是暗沉的。

麗貴妃之死

我轉過身子，留側影給他。他進殿去了。

過了一會，他又出來，站到我身後淡淡說：“死了。”

我應了一聲：“哦。”

“你未免太急了些。”

我猛然轉身：“不是我！”

皇甫天辰看了紫兒一眼：“她與你有區別麼？”

我啞然。

看來他已經知道紫兒來這裡的事情了。

的確，紫兒做這事和我親自做，沒有什麼區別。

如果沒有我，紫兒也不會平白來鳳鳴宮。

“剩下一個，等等吧。太過著跡，朝堂上朕不好辦。”他留下這麼一句話就走了。

雖然語氣很淡，但卻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也出了鳳鳴宮，回長樂宮去。

天色有些暗了，紫兒跟在我身後。我問：“誠妃是你殺的麼？”

紫兒忙說：“不是。娘娘，你為何這麼想？今天的事，紫兒做得不對？”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麗貴妃之死

麗貴妃的死，是我所盼望的吧……

可是我看著她流血的樣子，腦中卻一片茫然。

紫兒做的沒有錯。

她在幫我，她在履行她做奴婢的職責。

而我，也許做錯了。

雲長歌的音容笑貌，我一刻也不敢忘。

可是，我報仇的決心卻在剛剛哪一刻，在看到皇后與麗貴妃的那一刻，徹底動搖。

一場血腥，也許不該以更多的血腥來收尾。

若他有靈，會不會責怪我的狠毒……

若他看見了如今的我，還會說愛嗎……

“紫兒，我們停手吧。”

我站住腳步，回頭堅定的看著她。

“娘娘？”

“剩下的一個，就讓她剩著好了。”

她們一個個在我面前死掉，雖然並不都是我殺的，但，全都與我有關。

紫兒看了我片刻，低聲說：“是。奴婢明白了。”

皇甫天辰的心

麗貴妃的死，轟動了整個後宮，也讓朝堂上起了不小的波瀾。

她的家族，比皇后一家還要勢力強大，尤其是她堂兄手掌京畿要地的兵權，不容小覷。

好在紫兒機靈，借了皇后的手，麗貴妃家裡雖然很憤怒，但對於一個被廢的皇后，他們也沒什麼好做的，只是催促皇甫天辰早日將皇后賜死。

於是，皇后就死了。

鳳鳴宮徹底被封。

宮外風雲與我無關，我在長樂宮大睡了三天。

每一次醒來，我都會在第一時間問自己：要不要放手？

每一次的回答，都是肯定的。

於是我確信了，自己是要真的放手。

我去見皇甫天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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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遇到在花園角落裡嚼舌根的小宮女，議論我的是非。

無非是說，皇后、麗貴妃、誠妃的死都與我有關，說我是個很厲害的女人。

我只當做沒聽見，也不打斷她們，繼續朝前走。

這種流言和我無關，因為我要離開了。

皇甫天辰見到我並不意外，放下手中的硃筆，說：“朕估計你該來了。”

皇甫天辰的心

“那你能估計出我為何要來嗎？”

他答說：“也許能。但朕更想聽你說。”

我彎嘴一笑：“我來殺你。”

我的語氣是很認真的，他眼神一沉：“為何？”

“她們一個個都死掉，現在，輪到你了。”

他起身離開桌案，走到我面前來，臉上掛著不在乎的笑容：“愛妃，你捨得嗎？”

說著，他輕輕叩一下腰上的玉帶，一把軟劍應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