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剛欲退出房內卻被不知何時來到身前的羽落一把捏住喉嚨,裴貝繼續冷聲道,“這世界沒人知道零的長相,知道她長相的人全部消失了,你是誰?”
當初裴然決然的引爆炸彈時便是為了毀掉自己的屍體,讓世人無法分辨其容顏,如此做就是為了保護裴貝。
自裴然死後,絕組織的少主消沉許久之後,忽然殺光所有見過裴然的人,之後便陷入沉睡,而BOSS因被菲爾利催眠而將另外一張臉孔映在腦海裡,以為是零。因此,這世界無一人知曉曾經的絕最具恐怖能力的人物的長相。
如果是一般人,在自己性命被人緊握手中時,要麼求饒要麼尖叫,而這名醫生卻面色平靜的直視面無表情的羽落,眼中無畏無懼,一片坦然。
此時,那名醫生正坐在沙發上,傅墨瀟抱著裴貝坐於另一邊沙發上,羽落則旁若無人的半倚在病床上,佔去董瞳病床的一大半,半晌他一把摟過面露不鬱的董瞳,將她的頭掰過靠在自己肩膀上,不讓她有半分掙扎,董秋則目不斜視,直盯著那名醫生不語。
若不是如此詭異的氣氛,單看這畫面便讓人無限遐想,兩對俊男美女相擁著或坐或躺,忽略周遭的一切,畫面唯美得令人窒息。
那名醫生抬臂緩緩扯下口罩,露出被遮掩的面容,一張平凡得幾乎過目即忘的臉頓時暴露在空氣中,周遭的呼吸明顯一頓,裴貝眯著水瑩的美眸,冷笑道,“倒是張大眾臉。”原本她還滿懷期待的以為被遮掩下的臉長得如何,口罩卸下之前,僅能看到他一雙深邃如墨的眼眸,彷彿周遭的一切都被納入他的眼中,而又激不起任何漣漪。
待看到這張臉時,她所有的幻想都沒有了。見裴貝面露不爽,傅墨瀟立即便知道她在想什麼,緊抱裴貝的手不著痕跡的遊走到她的腰際,警告性的輕掐了下,示意她不準對別的男人有幻想。
裴貝回眸瞟了眼面無表情的傅墨瀟,不甘的撇撇嘴,她只是想象一下而已。
董瞳觀察著二人細小的動作,心底不禁感嘆,這時候還不忘吃醋調情,果然是非人類。
“把你的面具摘下!”久久沉默不語的羽落打破氣氛,平靜道。
隨著羽落的話音落地,其他人皆心下一驚,裴貝沒想到那醫生竟易容了,傅墨瀟則是正了正身子,別有深意的望了眼羽落繼而③üww。сōm 認真的緊盯著那名醫生,那名醫生則想不到自己的易容術竟被人識破。
只有董瞳與董秋二人面色平靜的接受羽落的語出驚人,對於他的一切,她們已經平靜接受了,如果有一天他低調的做一件事而不被任何人知道或不驚起任何風暴,她們的第一反應則是這個人絕對不是羽落。
“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識破我的人!”那名醫生停滯片刻之後便反應過來,對羽落微微一笑,接著便從懷裡掏出一瓶藥水,塗抹在臉的四周,很快,藥水與面板髮生化學反應,原本看不出任何異象的臉開始發生變化。
光滑的臉開始慢慢泛起氣泡,待整張臉都浮起令人噁心至極的氣泡後,那名醫生才緩緩撕下那張皮,露出一張英俊的面容。
外相大約三十不到,即便如此,歲月的痕跡亦未過多停留在他的臉上,長期不見光的面板顯得病態蒼白,無血色的嘴唇有些脫皮,配著深邃無波的眼眸,他竟如一尊沒有生命氣息的完美藝術雕像。
羽落記得他,正是那日替董瞳做手術的那名醫生。
在見到那名醫生的容顏之後,傅墨瀟眼疾手快的將裴貝的臉掰過來,面對著自己,擺著面無表情的臉無聲地告訴裴貝,要看只能看自己。
羽落則顯得平靜許多,不著痕跡的瞟了眼董瞳,見她的眸光依舊平靜如初,才帶著無形的威壓,君臨天下般開口道,“我想你有必要說出,你是誰,與零有何關係!”僅神情慵懶的半倚在床上也未折損他身上一絲一毫的王者氣勢,高貴傲然的姿態令人不自覺的想匍匐膜拜。
無聲的嘆了口氣,那名醫生才緩緩開口道,“我曾經在絕的名字叫幻,是被BOSS從小收養的孤兒,大了就學醫為組織服務,她出事那天,組織進行大清洗,我殺了一個人並把他易容成我的樣子而逃過一劫……我與她沒有任何關係,若說真有什麼關係,那就是……我一直深愛著她……當年……正是我為她做的割除情商神經手術……”幻微仰著頭,直視著潔白的房頂,神情陷入對過往的追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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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到深夜,距離新的一年還有十分鐘,董瞳的病房寂靜無聲,光亮的白熾燈依舊播撒著自己的光與熱,窗外的歡呼聲越來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