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是發覺,似乎這個男子,從來沒有在自己身邊顯露過自己的霸氣以及像軒轅旭一般似乎掌控一切的神態,他一直都是柔和的,就算有,也一直都埋藏在那溫柔之下。。
是因為他知道她討厭這種感覺,還是因為,他不想讓她感覺到陌生,或者熟悉?
‘還有我在這裡!’一直以來,她都將他放在自己平等的位置之上,她的性情,她的生活態度,決定了她從來都不是那種被人護在羽翼下的女子,她也從未想過要躲在他的身後,由他保護。
迴響起來,這句話,出現的不多,但是卻總是出現在自己脆弱的時候,最危險的時候,或者一如現在一般,迷茫不定的時候。
和那次在小鎮他將她護在身後的時候,一般,將她牢牢的護在身後,這個挺拔的男子,守護著她的一切,她翱翔的時候,他只是默默的陪伴左右,斂起一身的的光芒,從來不束縛她,只讓她做她自己,
若是遇到危險,遇到撐不下去的時候,他會跳出來,將她及時的護在身後,小心翼翼的,不傷她自尊,不讓她受傷。
這個男人,頂天立地,那偉岸的身姿,在她脆弱的時候,在她難過的時候,為她撐起了日月,撐起了一片天。
菱裳忽然想起了一句話,‘之所以堅強,是因為沒人相護,’
看著眼前的男子,菱裳想,其實,作為娘子的她,偶爾軟弱,也是件幸福的事!
也罷,這一次,她累了,有了孩子,沒有那麼多精力猜測別人的心機,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了。
她就這麼按照他說的往前走,就像閉著眼睛行走在斷崖前,她不知道何時斷崖會在她的腳下,只是,她信他,知道一路上他會護著,也信他,在斷崖盡頭,會喊停!
門外的打鬥聲漸漸低了下去,奚塵逸見時機也差不多了,便放開菱裳站了起來:“你身子經不得寒,要保護好自己,可知道?!”
俯身,輕輕吻了吻她的嘴角,奚塵逸勾唇,閃身出了窗外。
菱裳靜靜的站在窗邊,看著夜色中漸漸消失的黑點,抿了抿唇,上面還留著他的味道,那是帶著淡淡玫瑰般幸福的味道。
等等,這傢伙將話題岔開了,那個女人的身份,她還沒問清楚呢…
冷酷的面容難得的有了懊惱的神色,見著如墨般化不開的黑暗,菱裳挑挑眉,不急,等這次事情落幕之後,她好好的的和他算算帳…
“扣扣”意料中的敲門聲響了起來,菱裳關好窗,走到門前,開啟了門。
端木惜帶著她的人站在門面,整個客棧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鮮血染了地面都是,橫七豎八的躺著那些大漢。
“溫將真是好眠,這麼大的動靜竟也能睡得香甜。”端木惜衣著有些褶皺,顯然是熟睡中被驚醒。
見那些人髮絲凌亂,有些只穿了裡衫,衣襬上也染了血跡,很是狼狽,想起那些強盜是某人引來的,他倒是悠哉悠哉的在她房間和她聊天,而他們則為他解決那些人,心中忽然有些好笑。
垂下眸子,掩了眼中的笑意,手握成全,湊到嘴邊咳了兩聲:“只是幾個小毛賊,我想以你們的實力自是不用我出馬,便沒起身。”
幾個小毛賊?眾人心中頓時欲哭無淚,單單聽聽打殺了這麼久,怎麼可能才幾個小毛賊。只怕強盜都出窩了吧!
只是看她冷酷的面容依然淡然平靜,心中也有些不定,莫非她是真不知?畢竟他們來的時候,坐在下面的強盜確實沒有幾個!
端木惜深深地看了一眼菱裳,隨即轉頭朝那些人道:“收拾一下準備走吧,這麼大的事情,只怕要驚動官府了,我們還是趁早離開。”
那些人離開,端木惜轉向菱裳,眸子狀似不經意的掃了一圈菱裳的屋子。
菱裳大方的往旁邊一倚,任由她打量,面容淡定至極,那黑眸中像是一湖清水,平靜的不見一絲漣漪。
半響,端木惜轉過眼,面上也是平靜至極:“溫將也收拾東西吧,一會我來喊你!”
說完轉身離開,菱裳看著她的背影,眸子眯了眯,這個女子,不知該說她胸有成竹打定她離不開,還是真的恨她入骨,竟然連掩飾都不屑…
一直到現在,疑問還是沒有解開,不過菱裳也懶得去思考這些東西了,奚塵逸既然說過他會處理一切,那麼她便不用去擔心這些事情的結果的過程,她只要走一步算一便好!
這個寒冬,過得很長,卻走得也快,清早,陽光已經直射下來,撒了一地的光輝,樹枝也抽出了嫩芽,漸漸舒展著枝葉,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