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犯錯,甚至是攛掇著姐姐犯錯,你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落落氣得火氣上頭,怎麼,隨便誰來欺負自己,倒成了自己的錯了?落落迅速地也拉下臉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皇上更氣了,“你這是個什麼態度?啊,為父說你幾句都不行了?你還有沒有點為人子女的樣子了?”
太后瞧這兩人又要吵起來了,忙和稀泥道,“好了好了,你們倆父女真是,怎麼到一塊就要吵呢,就不能好好說話?”
落落擰著頭,犟著脾氣不說話,雖然見過偏心的父母,還沒見過這麼偏心的父親!落落無意與他爭吵,但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卻也是不想擔上一星半點的。
皇上自己除錯了半天,才說道,“她怎麼說也是你大姐,你怎麼能這麼目無尊長呢?”
落落冷漠地答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但如果別人辱及生母,落落卻是不能原諒的,大姐她出言辱我生母,恕我不能尊重她!”
皇上瞪著落落,落落也毫不示弱地回看過去,半天,皇上才率先低下頭來,長長地嘆了口氣,“都是朕的錯……朕的錯啊……”
太后不忍心,安慰道,“落落這孩子就是性子擰些,皇帝你就別和她一般見識了,回頭哀家好好說說她就是了。”
皇上滿臉的惆悵,“落落的嫁妝備的如何了?”
太后答道,“德貴妃那都差不多了,哀家的體己也都給了她了,她是個有主意的孩子,讓她自己去打理也好。”
皇上點點頭,“朕也給你備了點添箱的東西,你也都拿去吧,想置點什麼就自己去置辦吧,至於其他的,有需要的話直接去與德貴妃商量就是了,朕也沒別的心願了,你能高興地出閣就好。”
落落望著這個中年男人,他的臉上此刻滿是深深的落寞和寂寥,或許,這宮中,儘管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他還是會感覺一無所有吧?結髮妻子帶著嫡長子謀反,這可能是給了他致命的一擊吧,而落落,恰恰還是整件事情的見證人,見證了他的懦弱,見證了他的心痛,見證了他的落寞……而她,只不過是他醉酒一夜荒唐嬉戲的結果,過去的十五年,他沒有多少寵愛過落落,但偏偏就是這個被他遺忘過的、漠視過的女兒反而處處能引起他的讚許,也更能挑起他的怒火……但其實,那怒火一大半是對他自己,他不過也只是想掩蓋著一切而已……
落落看著他,這一刻這個悲傷的將老之人,突然在心中對他也多了幾絲憐憫,既然生在皇宮就是一個悲劇,那麼,在權力頂端的那個人,是不是一生都是一個最大的悲劇呢?
落落頭一回沒有任何憤怒和不滿的默默地走上前,認真地說了句,“多謝父皇,兒臣自當珍重,也望父皇善自珍重!”
接過皇上身邊的宮人遞過來的紫檀木的包著銅角的匣子,落落躬身退了下來。
皇上的臉色看上去緩和了不少,緩緩地站起身,“如此,朕就先走了,你再同你皇祖母說會話吧,也多虧了你的細心照顧,你皇祖母的身子見好了。”說罷,便帶著大批的宮女太監離開了慈寧宮。
送走皇帝爹,落落將匣子交給身後的小蘭,這才對太后說道,“皇祖母,您也累了這半日了,落落扶您去歇一會兒吧,順便給你捏捏腿。”
太后點點頭,落落便上前攙了太后往後堂走去,安置太后在嵌螺鈿紫檀玫瑰廣榻上躺了,拿大迎枕塞在太后的頭下和腰下,又拿了小瓷枕墊在了太后腳後跟下,“皇祖母,您日常歇息的時候也要這樣墊著才好,這樣對您的腰好,也能更放鬆您的腿,減少浮腫。”落落輕聲說道。
太后輕聲應著,“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啊,你就是能讓哀家覺得舒服,你那手大概也是經神仙點化過的吧,只要往哀家身上這麼一按一揉,哀家舒服得都能睡著,快,給哀家按按吧,哀家啊,也眯一小會兒。”
落落笑著說道,“皇祖母真會打趣落落呢,落落不過是多看了幾本書而已,哪有您說的那麼好。好了,您這會兒就別說話了,養養氣,放鬆心情,什麼也別想了,落落給你好好按一按。”
太后依言閉上了眼睛,落落便從腿開始,一路從承山穴按起,反覆四五次,再按到足三里穴,按摩了半刻鐘左右,再按到腎睮穴,這個地方多按摩可以緩解腰部的疲勞。還沒按多久,落落就聽到了太后那呼吸均勻而綿長的鼾聲了,太后睡著了,落落減緩了力道和速度,也慢慢停下手來。輕輕地起身,給太后搭了條薄被,吩咐兩個宮女小心地看著,這才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
花嬤嬤正在外後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