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身去看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賀蘭明優,他此刻已經是昏迷不醒了,胸口包紮著厚厚的白布,還一直有鮮血慢慢地滲出來,原來那個被假冒公主刺了一劍的灰衣首領就是那賀蘭明優。
“我早就說過不能去吧,主子就是不信,那大王子擺明了就是設了個局,咱們主子還非要往裡頭鑽,這下好了,連自己的小命都要折騰進去了。”那個冒頓還不解氣,還在抱怨道。
庫爾提也是一臉的疑惑,“是啊,主子冒了這麼大的危險,帶著咱們好不容易趕到了,公主為什麼要給主子這麼一劍呢?主子雖然沒有表明身份,但公主應該看得出來主子沒有惡意啊?”
說到這裡,那冒頓更是生氣,一手拍在窗子下的案几上,將那案几上的茶碗什麼的都震得掉落在地,叮叮噹噹一片碎瓷聲,“就是,虧得咱們主子對她這麼上心,下次看到他,我非得問到她臉上去,看她怎麼對得起咱們主子!”
庫爾提上前止住冒頓,“你動作輕點,主子還昏迷著呢!”二人一起回頭看床上的賀蘭明優,這麼大的動靜,他卻依然面無血色,一點都沒有被驚到的樣子。二人一起嘆了口氣,沉默下來。
一會兒,卻有個男子帶著滿身寒氣和一個揹著藥箱的老人跌跌撞撞地推門進來了,“主子怎麼樣了?大夫來了,快!”
冒頓和庫爾提趕緊上前,一個接過老大夫的藥箱,將他拖到床前,急切地說道,“大夫,快,快救人!”。另一個則扶著已經脫力的阿朗索坐了下來,阿朗索拿起案几上的茶壺,將整壺茶全灌了下來,這才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大夫。
那老大夫被阿朗索從被窩裡拖起來,又被阿朗索用內力這麼拖著跑了一陣,早已經是又驚又嚇,抖得不成樣子了,這會兒看見了床上躺著的還在昏迷的賀蘭明優,這才緩了過來,對一邊的庫爾提說道,“老朽……老朽要喝杯熱茶才行,手抖得太厲害,把不了脈了。”
庫爾提忙要拿一旁的茶壺,才發現茶壺已經空了,阿朗索尷尬地說道,“都叫我喝了,我去外邊拿!”
冒頓按住他,“還是我去吧。”說罷大踏步走了出去,拿了一大杯熱茶進來,那老大夫喝了半杯下去,穩了穩心神,這才給賀蘭明優把起脈來。
一旁的庫爾提、冒頓、阿朗索都圍到了床邊,三人連呼吸聲不敢有,緊張地盯著那老大夫微微閉著眼的臉上。
好半天,這老大夫才吐了口氣睜開了眼,三人忙問道,“怎麼樣,主子如何了?”
那老大夫答道,“這位公子氣息不穩,脈相虛弱紊亂,看來是失血過多,加上應該是連日勞累,身子撐不住了,這才昏迷了過去。依老朽看,公子是不是身上還有傷處?”
庫爾提忙答道,“大夫真是神人,我們主子腰上還有一處傷口。”說罷,上前,輕輕拉開賀蘭明優的衣襟,將腰上的那處劍傷加燙傷露給老大夫看。
老大夫細細地看了腰上的傷,說道,“怪不得呢,公子此刻已然高熱了,就是這處的傷口已經化膿了,再加上胸口的傷口,出血過多了,好在公子身子本來不錯,又用了些好藥,這才保得命在呢。”
庫爾提急道,“大夫,那您趕緊給我們公子用藥吧?公子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呢?”
老大夫起身,開啟藥箱,“老朽先留下些傷藥,若是有原來用過的那傷藥就更好了,老朽再開些湯藥,你們按時給公子服下,有個七八天,公子就能好轉一些了,若要痊癒,就得好生養著呢,半年之內,不可動內力,不可生氣。”
庫爾提直直點頭,迎了老大夫到案几旁,奉上紙筆,侍候老大夫寫方子了,冒頓給賀蘭明優蓋了被子,也走過來看老大夫寫方子。
老大夫寫好方子,冒頓都等不及墨幹,就搶著說道,“我去抓藥,順便送大夫回去,你們照顧好主子。”
庫爾提點頭,“也好,阿朗索你歇會兒,我去打理一下,主子的身子還得將養一陣子,咱們得好好安排一下,不能叫大王子再抓到咱們的蹤跡了。”
三人分開行事不提。
落落這邊,快馬走了五日,趕到了賀蘭明威的行宮,說是行宮,更像是個別遠,建在西北塞外難得的一處山邊,背山面水,前頭還有一個不大的湖,整個別院依山盤旋而上,從山底起,落落就在紫玉紅玉的陪同下,換了兩人抬的小轎上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了一處平坦寬敞的地方停了下來。
紫玉扶著落落下了轎,落落這才發現那公主的轎子早在前頭停了,那公主也扶著宮女的手下了轎,只是不見那賀蘭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