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落落的擰脾氣就上來了,但面上依舊裝作瑟縮的樣子,瑟縮地說道,“奴婢會是會的,只是……”
那賀蘭明優忙斷她,“會就行了,本王不介意讓你幾個子的。”說罷,稍稍正了正身子,示意落落先下。
賀蘭明優已然執了黑子,應該是他先下,但他既然已經如此輕敵了,落落自然就只能執白了先下了,也不敢坐,就這麼站著,落了第一著棋。
一著下去,賀蘭明優笑著點頭,“果真是會的,只不過不知道這水平如何呢?”跟著落了子。
你來我往了幾著,慢慢的,賀蘭明優臉上的戲謔的笑容逐漸消失,身子也逐漸不自覺地坐直了,旁邊的幾個隨侍並不懂棋,但也都感覺到了賀蘭明優的不對勁,便也都湊過來看,雖然並看不出什麼來。
落落依舊是一副謙卑的樣子,低著頭,只看棋盤,但心裡卻是早已經笑的抽筋了,“哼,叫你們小看我大離女子!”落落心裡暗暗說道。
那幾個隨侍也不敢打斷賀蘭明優,便都朝落落看去,那冒頓好奇地說道,“哎,你這小宮女,你輸給我們右王,你可別哭啊。”
落落非常鄙視地朝他投過去一個眼神,但嘴上還是恭敬地說道,“奴婢不敢,輸給右王也是應當的!”嘴裡這麼說著,手上卻不手軟,攻城略地的,殺他個橫衝直撞的。
賀蘭明優的臉上由最初的嬉笑到後來的謹慎再到現在的思索,手上動作雖不停,但目光卻開始朝落落臉上瞧去,似乎是想從那低垂的脖頸上看出什麼似的。
賀蘭明優自然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但是落落可不同,連海沒有別的什麼喜好,就偏好下棋,還蒐羅了天下各種棋譜,落落從小就被他訓練了無數次,下棋便跟玩似的。賀蘭明優雖然不弱,但到底不比落落這般家學淵源。
落落也不是笨的,到底還是留了幾手,眼看差不多了,開始收手,最後維持個和局便也就罷了。
後退一步,落落假裝恭敬地說道,“右王睿智,奴婢甘拜下風!”
那幾個隨侍立即哈哈笑了起來,“怎麼樣,小丫頭,叫你見識到了我們右王的厲害了吧?”
落落暗笑,但是神情還是依然謙卑。
賀蘭明優卻一直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疑惑有之,驚訝有之,本來以為一個小宮女罷了,就當是打發時間吧,誰知道這宮女的水平竟然能將一盤棋下成這樣?這和棋的局勢是那宮女強行安排的,若是使出全力,賀蘭明優覺得自己必敗無疑。所以,這個小宮女著實讓他非常意外,他盯著落落看了許久,落落都感覺到了些許不自然。
“本王怎麼覺得你似乎有些面熟……哪裡見過嗎?”賀蘭明優自言自語道。
落落一驚,不會被他給看出來吧?那天獻茶受賞,自己明明就根本沒抬起頭過啊?再說了,自己臉上的這個人皮面具還是很逼真的,就這麼看的話,也就是個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宮女罷了,應該不會引起他的懷疑吧。
這麼想著,落落的底氣足了些,還是腳底抹油,趕緊溜吧,便說道,“右王若是無事吩咐,奴婢便先告退了。”
賀蘭明優自然是沒什麼藉口不放她走的,只得點頭,落落便趕緊躬了身子,迅速地後退了幾步,轉身離開了。
看著落落遠去的背影,賀蘭明優的臉上多了一絲玩味,“呵呵,有意思,有意思……”
庫爾提也看了看落落都快看不著的身影,驚訝地問道,“右王,您不是看上那丫頭了吧?那丫頭也太……太那什麼了吧?”
庫爾提話沒說出口,他看著自家主子,草原上多少美麗的像花兒一樣的姑娘,主子都懶怠看上一眼的,怎麼對一個這麼普通不起眼的小宮女倒有些意思了呢?
“你不懂,有時候,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而有時候,卻剛好是相反的,這丫頭,很眼熟,我肯定哪裡見過,到底是哪呢……”賀蘭明優還在糾纏哪裡見過落落。
那冒頓卻不以為然地說道,“值個什麼?主子您喜歡,我就去把她擄來,能得到您的恩寵,那還不是那丫頭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你這個莽漢,不懂就別瞎說,咱們主子是那強人的人嗎?成天搶啊奪的,你以為這是咱們草原上嗎?”庫爾提教訓冒頓道。
“你懂?你懂你去幫主子啊,老子是弄不來這樣的,喜歡就喜歡,看上了就去說唄。”冒頓大咧咧地說道。
賀蘭明優擺擺手,二人便停止了爭辯,賀蘭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嬉笑的神情,“呵呵,也不錯,此行倒是越來越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