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蒼白的臉色……不知道是出於這具身體的潛在的良知,還是自己想起了現代對父愛的渴望,落落一時之間竟沒能說出那些傷人的話,反而有些唏噓和眼眶發澀……
這一次的皇上爹的深情關懷庶女的談話,以落落的自嘲皇帝爹的自責就這麼默默結束,二人對坐無意,還是落落先告退,出了東次間,一口氣跑到殿後的圍廊上坐了,發了半天的呆。
有過這樣一次談話之後,父女二人都覺得彼此之間有些尷尬,雖然表面上還是父慈女孝,但心底卻都明白那份隔閡到底是不容易跨過去的。
這一日,落落剛剛給皇帝爹用完藥,宮人就帶著蕭毅進來了,落落有些驚訝,皇帝爹最近將朝堂上的大事都交給了大皇子和二皇子,一般的臣子皇帝爹都不會見的,今兒怎麼還見起蕭毅來了呢?
與蕭毅照了個面,落落便按照皇帝爹的吩咐帶著服侍的宮人們退出了東次間,退出了正殿,都退到了殿門之外,連皇帝爹最親近的內侍也都和落落一樣奉命守在了殿門口,不讓任何人進去。
百般無聊,落落想與那內侍說說話,偏偏那內侍不肯應和,落落只得數數殿裡雕樑畫棟上的幾條龍,再數數龍爪有幾個之類的,過了足足有一個多時辰,蕭毅這才面無表情地從殿內走了出來。
落落想從蕭毅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來,便馬上迎了上去,結果便立馬發現了自己的愚蠢,那冰塊臉是千年不變,別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便撇撇嘴,側著身子立定了,打算讓開路,目送他大步離去。
誰知道,就在那蕭毅走過落落身邊時,一個不小心,也不知道是蕭毅太過威嚴,還是旁邊的一個宮女沒站穩,一陣噼哩啪啦的聲音,那宮女手中托盤上的茶碗盞碟都掉了一地。
那宮女臉色立刻慘白,旁邊的宮人包括那近侍也連忙過來幫忙的幫忙,責罵的責罵,一時竟將落落反而擠開了幾步。
正當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宮女和被打翻的碗盞上時,落落卻聽到那蕭毅迅速地在自己耳邊說了一句話,還沒等她回過神來,那蕭毅卻已經大踏步地走出了殿外。
落落楞楞地站在原地,半晌才被宮女請進了內殿去,宮人們要打算剛才的零亂。落落回到西次間,坐定了,喝了幾口茶,這才細細思量起剛才蕭毅在她耳邊說過的話。
“風雲將變,擅自珍重!”短短八個字,讓此刻靜下心來的落落心驚肉跳,風雲將變?變什麼?看慣了狗血電視劇裡父子兄弟相殘血灑宮廷的場景,落落不禁有些擔憂起來。
她眯著眼,皺著眉頭想了好久,想到了這些天頻頻來問安的宮妃和皇子公主,想到了麗嬪那大有深意的提醒,還有二皇子那天的那個眼神,還有蕭毅這聽來令人生驚的八個字……
外邊的陽光正盛,空氣中都能感覺到暮春時節那熱烈繁華的氣息,然而在這樣明媚的春光裡,落落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從自己的腳底板一直延伸到頭頂,讓落落不由自主地打了好幾個寒顫。
望著窗外大好的春光,落落自言自語道,“要變天了吧……”
正好小蘭過來給落落換茶,聽到落落說話,便問道,“四公主,您說什麼?要變天?這麼好的天,又暖和又舒服的,怎麼會變天呢,奴婢看,是公主您好就沒出去玩了吧?”
落落看著小蘭,沒有像往常一樣同她說笑,只是淡淡地說道,“天有不測風雲,人力豈可逆天?”
這回換小蘭愣住了,“四公主,您說什麼,奴婢怎麼聽不懂?”
落落搖了搖頭,“沒什麼,你替我回去拿幾件衣裳過來,順便把我的那條白綾腰帶帶來,就是那個掛了小鈴鐺的。”因為要侍疾,落落怕不方便,就將那白綾腰帶解了下來。
小蘭自然是應瞭然後立馬去了。
這日的天氣異常的悶熱,儘管還不到盛夏,卻是日頭毒辣,好在殿內倒也算是涼爽,傍晚時分,燠熱加劇。
落落從內室走出來,剛剛服侍著皇帝爹吃了一盞井水漬過的梨羹,趁他歇息的時候,落落走到外間來透透氣。
小蘭遞過來一方涼水浸過的帕子,落落擦了額頭微微滲出的汗,“今兒個怎麼這麼熱,太奇怪了,這也才立夏不是?”
小蘭附和著說道,“誰說不是呢,奴婢往年從來沒有遇到今年這樣的。”說著遞過泡好兩泡的鐵觀音,“四公主,今兒還是喝這個吧,本來想給您泡點咱們自己做的菊桑飲的,才剛泡的時候發現冰鎮過的山泉水不多了,想讓人去打點的,不知道怎麼了,今兒竟使喚不動人了。”
落落還沒怎麼放在心上,喝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