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起波瀾的心,竟然動了一下。
時間每過去一秒,局勢就變得對他們越不利一分。
開始時眾人還佔據著較大的空間,來來去去都很自如。但越打,包圍圈收得越緊,重重壓力排山倒海而來,就好象四面八方除了敵人,還是敵人。
源源不斷。
每個人都殺紅了眼。
每個人的身上都籠罩起一層血一樣的紅光。
隨著氣力持續流失,大家的動作不約而同逐漸慢了下來,變得機械起來。身上的傷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重。
但是沒人願意放棄。
咳……就算全滅是註定的結局,怎樣也得多拉點人陪葬才夠本吧。
大家不約而同這樣想著。
一飛沖天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好象被刀鋒在肉面上凌遲般嗓子火辣辣的疼。或許只有清涼的水能夠緩解這疼痛,但哪裡來的空隙讓他喝水?他匆匆塞了顆藍藥,丟擲幾張符咒,將前面凍出一排冰雕。
而冰雕之後,卻是更多虎視眈眈的敵人。
“血淵!”殺人越貨剛轉過頭,就下意識的大叫出來。
他看著血淵操縱飛劍像串糖葫蘆似的串過一列玩家,看著血淵沒注意到來自其他方向的攻擊被兩道劍芒同時穿過。
也看著白光亮起。
一飛沖天聽到了聲音卻根本無暇望過去。
他的下唇被咬出一道深痕,眼眶通紅,無力和自責從心底竄出,滿滿充溢在他的胸膛裡面。
可敵人連讓他緩口氣的時間也不會給。
趁機加緊的攻擊更加猛烈。
“燕子撿一下!”
“哦。”
此時此刻,最安全的人或許是堂前燕。
一直被一飛沖天和北洋鼠共同保護著的他,看到血淵被掛,其實不等一飛沖天說話,他想也沒想就捲起青藤撈回了暴出來的裝備。
看著其他人激烈的戰鬥,堂前燕的瞳孔微微縮了一縮。
原來自己還是像以前玩那些遊戲時一樣,什麼也辦不到,什麼也做不來,只有那麼微小的一點撿東西的用途。
被人調侃譏諷嘲笑的時候,他無所謂。
被人搶怪擠兌惡意暴裝備的時候,他無所謂。
被人屢次強P掛得一窮二白的時候,他無所謂。
被逼迫得每個遊戲都繼續不下去的時候,他還是無所謂。
但現在,第一次,他感到了懊惱。
想不想成為高手?
很多天以前一飛沖天的這句問話在這個時候突然浮上心間。
那時他是怎麼回答的?
“想。”
但從沒有哪一刻,會比現在更讓堂前燕這樣急切的想要成為真正的高手。可以和一飛沖天北洋鼠他們比肩,可以和他們一起戰鬥,一起抗拒敵人的高手。可以幫到這些人,幫到朋友,幫到師父……不,一飛沖天的……高手。
血淵這一掛,就像是按下了他們失敗的開關。很快,第二個同伴死在數條青藤的糾纏之下。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暫時還活著的也都險象環生。
“一善當心!”
然而殺人越貨這聲提醒不可能變成實體的盾牌,當然不可能將攻勢擋下。日行一善化為白光的同時,眾人都聽到了叮的一聲。
殺人太多導致紅名紅到發紫,竟然乾脆來了個大暴。
一名玩家撿起暴出的那雙靴子,撈在手裡一瞅,當即眉開眼笑地大叫道:“哇,暴出極品啦!”
“哪裡哪裡?”
其餘玩家紛紛圍攏過來,搶奪著暴出的其他物品。
見到這一幕,殺人越貨的怒火飛快竄上腦袋,將雙眼都燒成一片通紅。
剛才他和日行一善的距離不過才兩三步,可卻只能眼看著他掛掉,就像是隔開了遙不可及的天塹般。
一個接一個同伴的死亡,尤其是日行一善的殞命讓殺人越貨徹底怒了。
“啊啊啊——”他瞪著眼,揮舞著兩柄重若千鈞的大杵,大吼著朝那還拿著靴子的玩家徑直衝去:“給我還回來!”
那玩家收起靴子,冷笑:“吞下的東西還想要爺吐出來?你想的也太美了,真要做白日夢,爺免費送你去和無名道人約會!”
他的冷笑沒有持續多久,就在殺人越貨的雙杵下定格成死亡前最後的畫面。
但靴子卻沒能暴出。
看著殺人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