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切切切。”
“而且還是重色輕友的老鼠。”
“那也得有色給我家寶寶重。”
就算心裡覺得這小東西真是個十足的小混蛋,但北洋鼠嘴上哪裡可能示弱。
“你剛還說女人是老虎。”
“那叫痛並快樂著。”
兩人雖然針鋒相對,倒也不是真的吵嘴。在一起做任務,就算不是同一幫會的玩家也早已混得爛熟。
青梅泡茶癟著嘴瞅住那尋寶鼠,心裡真是挺嫉妒的。
尋寶鼠這種BB,確實是極其稀罕的寵物。首先,它在遊戲裡數量本來就相當稀少,會出現在玩家面前的機會也極其難得。其次,要在它出現那短短的時間裡捉到這種行動如風又格外膽小的小獸,那困難程度就跟火箭升空似的噌噌噌往上漲。
“哼,不知你是走什麼狗屎運才捉到的尋寶鼠。”
“反正你就嫉妒吧。”
直到他們的爭吵都告一告二告三段落了,北洋鼠才總算從女玩家們手裡拿回尋寶鼠。此時小東西也顯得有點像霜打的茄子,耷拉著腦袋,蔫呼呼的。
“寶寶,幹活吧。”
尋寶鼠支稜起耳朵,從他手裡跳了出去。
“……其實鬼哭老祖比葛朗臺還葛朗臺吧。”
“靠!原來他真是個窮酸!”
“身為元嬰期高手居然還掙扎在貧困線上,簡直比山野村夫都不如!”
“他是肚子腸子太細小沒辦法汲取營養所以才長成那副枯瘦的鬼德性的吧。”
“是啊,他完全可以去應聘巴黎聖母院敲鐘人嘛。”
形形色色含義大同小異的詞句如雨後春筍般鑽出,被扔向早已灰灰的npc。或者直接激烈或者拐彎抹角,估計就是段資料流也能被氣得活過來。
玩家們會做出如此激烈的反應,其實很好理解。
無論是誰,從希冀的雲端一下跌入無底的深淵,都會做出些意想不到的事來。當大家跟著尋寶鼠找到那間藏寶室,開啟緊閉的門閂,發現裡面除了金銀珠寶,還是金銀珠寶……數量不多的裝備的確是法器,但那屬性比起普通級別居然還頗有不如。
連一飛沖天嘴唇都哆嗦了兩下:“該死的鬼哭老祖,要是當時他被騙了我在這裡選了法器那不是虧死了嘛!”
“唉,這麼大個洞窟,居然要麼是垃圾,要麼是咱用不上的東西……”
“也不能這麼說呀!這幾爐丹藥可是好東西。”
“……就這麼點好東西,鬼哭老祖也好意思當元嬰高手?”
“但事實上他就是。”
浴池回血扭過臉,語氣帶著幾分英雄末路的沉痛:“透過這件事,我們應該能夠深刻地瞭解到,高人也要養家的。”
“對哦,貌似他家有幾百人。”
“是曾經,曾經。”
“嘿嘿嘿嘿。”
眾玩家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因為鬼哭老祖這一大家子都已經變成了他們的經驗和戰利品。
一飛沖天拍拍手,總結道:“好啦好啦,我們反正都把他一鍋端了,那些npc也暴了很多東西。要是還弄到一堆極品法器,那還不得眼紅死別人啊。平衡做得好,也是我們願意玩飛仙的原因嘛。”
商冰鏡挑眉:“所以你想說,有目前的收穫我們應該很安慰?”
“對啊。”
商冰鏡牽起一記揶揄的微笑:“飛飛,你其實是阿Q的後代吧!”
“啊啊啊!”
一飛沖天尖叫一聲,委屈得想要淚奔了:“臭鏡子,不要把人家和那麼沒美感的傢伙聯絡在一起啦!光想想就很可怕的!”
按照知南遊這個任務的描述,萬眾期待的洞府會在傍晚新月初升的時候開啟。
此時是下午五點多,一縷斜陽還掛在天邊,天色非常亮堂。暫時別無他事的玩家,便在嶺上開闊的地帶安營紮寨,輪流下線解決晚飯及記憶體問題。
一飛沖天再上線的時候,時間還很早。
夕陽從連綿起伏的山巒間漏下,給茂密的叢林和崎嶇的山石都罩上了一層橘黃,讓平素陰森的鬼哭嶺竟顯出一股子異常的溫暖來。
“一飛,知道再過段時間……就是遊戲運營週年的時候,系統會舉辦一次比武大會的事麼?”
知南遊和他一樣是第一批下線的玩家,此時也上來了,壓低聲音問道。
一飛沖天來了興致,雙眼閃閃發亮地看著他:“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