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說說笑笑的走進了研究室準備看看最近的比賽棋譜,卻看到蘇羽正坐在棋盤邊和朱鈞滿臉嚴肅地打譜,難免有些吃驚:變臉王啊。
誰也不知道蘇羽這段時間為什麼會心情如此之好,陳好問了孔傑問了王文達卻沒有一點頭緒,只能自己在一邊琢磨。
3月份豐田杯的第二輪蘇羽輕輕鬆鬆的過了趙漢乘之後進入八強,將要面對孔傑,而另一個大區最後的倖存者俞斌連勝李世石和石田芳夫之後也遇到了李昌鎬,雙方不管誰勝都要面對蘇孔之間的勝者,這讓國內媒體上又開始對日本人的賽程安排表示抗議,認為豐田杯如此安排就是為了確保日本棋手能進入四強甚至決賽,所以把強的一方都安排出來早早的碰面。
正在京都參觀鑑真像的蘇羽對拿著國內報紙巴巴趕來給他看這訊息的古力一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它去吧。反正我和孔傑和李昌鎬早晚都是一戰,這是不管他們怎麼安排都會發生的事情,他們頂多說罷比賽提前一些,然後或者我或者李昌鎬,最後拿到冠軍。這是必然。”
古力苦笑:“我發現你小子現在越來越神神道道的了。前幾天是滿臉笑容也就罷了,現在又開始說胡話。先別說李昌鎬的事情,就說你一定有把握拿下孔傑麼?”
蘇羽搖頭:“沒有把握,只不過隨口一說。但是信心還是有的,不然的話這棋也就別下了是不是?馬老師曾經教給我一個法子,就是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要默唸一百遍我是天才我是世界第一所有的對手都是紙老虎……然後就好了,就有自信心了。”
古力手一抖差點把報紙撕了:“老馬教給你的都是什麼東西!你還真就相信怎麼著?難怪你這一段時間如此的變態,原來是讓他的歪理邪說給折騰得。聽我說,你別聽他的胡扯,該幹什麼幹什麼,說實話你現在已經成了棋院的第一談論目標了……”
蘇羽不以為然的擺擺手:“但是我感到很好啊,每天高高興興的下棋比賽快快樂樂的活著是多麼愜意的一件事情。”說著看著鑑真大師的像恭恭敬敬的合掌拜了拜,“人在這世界上只有短短的數十年如果還不能讓自己快快樂樂的生活,每天愁眉苦臉的思考著一些沒有意義的東西幹什麼呢?我的工作就是我最熱愛的一項事業,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這些話都是馬老師告訴我的,我覺得很對,所以陰暗了一段時間之後快樂了起來。”
古力無語,不過想了想也有道理,想了很久之後轉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孔傑坐在棋盤邊看著對面的蘇羽,輕聲地笑了起來說:“聽說你這一段很高興,是因為馬老師跟你說了一堆……算是歪理邪說一類的話是吧?”
蘇羽在和古力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個大嘴巴肯定回去之後會鬧得人盡皆知,也不意外的點點頭:“是的,不過馬老師說得很對啊我覺得,至少我有些事情看得很開了,知道應該快樂一點應該為自己喜歡的事情努力去做達到成功。你覺得不對麼?”
孔傑並不是什麼雄辯家,聽著這段話雖然有些似是而非但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只好搖搖頭說:“這麼一段話就讓你心胸開朗百毒不侵了?”
蘇羽點點頭感慨地說:“所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古之人誠不我欺。”
孔傑沒能力和他轉文,無奈的搖搖頭。
“蘇羽現在很快樂,他看待圍棋的方式好像變了一些。”老聶斜著眼睛看了一眼裝不知道的馬曉春之後倒是嘆了口氣,“原來的蘇羽被圍棋的競技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了,腦子裡面充滿了要擊敗李昌鎬的念頭讓他的內心有一些失衡了。不過現在看來他終於迴歸到那個只是在圍棋中尋找著樂趣的大男孩了,這一條倒是真的很謝謝馬曉春同志啊。”
馬曉春大言不慚:“那是當然,我雖然已經老了,但是幫助下一代的迅速成長是我的責任,有義務對迷途的羔羊加以指點讓他回到主的光輝之路上來。”
陳好很好奇:“你是教徒?”
馬曉春很尷尬,他忘記了這邊有一個真正的受過洗禮的人,笑了笑掩飾一下說:“不是,但是你是啊,所以這句話用在蘇羽的身上倒也合適。”
陳好“哦”了一聲之後沒有再說話,倒是朱鈞很奇怪的問:“馬老師,蘇老師是天主教徒麼?”
馬曉春搖頭:“不是,這小子的妹妹都快入黨了怎麼會是教徒。”
朱鈞倒是見過蘇妙,當時就敬如天人,點點頭也不說話了。
不過蘇羽真的是因為馬曉春一頓誰都會說的無聊廢話就如醍醐灌頂就此大徹大悟了?孔傑打死也不相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