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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真是頑強,怎麼也氣不走。夜無儔暗自腹誹,自己這位人稱“拼命六郎”的六哥可是路見不平一聲吼的人物。對於旁人的“不平”尚且如此上心,更遑論自個兒碰上的“不平”?從何時起,他竟然會有低聲下氣的模樣?何況他現在還坐上了皇位?

光是頑強也就算了,竟連廉恥也罔顧了,還要到王妃的閨房中去探病?成何體統?他不要臉,自己還要臉!

夜無儔無奈攔住正要往內廳走的六哥,敢情這朝她房中的路,他都這般熟了?坐在太師椅中的夜無儔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吩咐煮鶴道:“去叫王妃起來面聖。”

煮鶴方抬腳,夜無儔又補充了一句:“叫她裹嚴實點兒……外面冷。”

煮鶴嘴角勾了一下,不過是不想教夜無忌瞧見了不該瞧的,這七爺,小氣吝嗇起來……還真有點兒過分。最好將七王妃藏在房中,除他一人,旁人誰也別想瞧見。

旋即卿君便到了。她本便並非夜無儔所說那般,“在塌上等他”,本便是穿戴整齊的待在房中看書來著。虧得是她沒有聽見方才夜無儔的胡言亂語,否則,還不羞愧死?

只是,出門前,煮鶴神神叨叨的教自己披上了件披風,還吩咐子衿將自己脖頸各處掩裹嚴實了,說什麼外面風寒。至於嗎?又不出門,只是上趟大廳……卿君懶得問,便照做了。

到了大廳看見了夜無忌那死變態,轉念想他如今是皇上了,方欲行禮,他便眼疾手快的過來攙扶,連連說道:“免禮免禮!你傷點兒了嗎?要不要我找宮中御醫給瞧瞧?這臉色比上次瞧著是有些好轉了,不過,較之從前渙月閣中相見卻是差多了!”

卿君扯著嘴角擠出點兒笑,回道:“是啊是啊,萬物變幻莫測,如同皇上的‘取向’都可以朝秦暮楚,更何人的氣色?對了,那渙月閣的綠綺姑娘後來如何了?既然現下皇上又無心斷袖了,那綠綺也對皇上情深似海,皇上還請善待!”

之間夜無忌面上紅一陣、白一陣。夜無儔訝異看向他——斷袖?早便聽聞六哥荒誕癲狂,竟然還好這一口?如今,又來招惹他的王妃,這貨是要男女通吃啊?!

夜無忌解釋道:“朕同綠綺原本便是知己好友,朕已然給她安頓好……”

此話於卿君聽來確實推脫,打斷了他:“莫不是皇上嫌棄綠綺出身風塵吧?”

夜無忌也聽出卿君話中的鄙夷,連連回道:“怎麼會?”。

沮喪至極。莫名其妙成了皇帝,悠哉遊哉的日子便終結了。這段時日,將父皇風光大葬,事無鉅細都要過問。好不容易抽空想起那日見著卿君,她面上的蒼白,不禁心疼,拋下繁冗政務,便直奔這七王府中來。

他這七弟原本便是個狂妄桀傲之人,見自己打著他家王妃的主義自然更是惡言相向。他話語裡的明示暗示他怎會聽不明白?他句句昭示著卿君的所有權,聽得自己沮喪萬分,卻還要極力掩飾。

此番前來自取其辱,當真,便只想瞧瞧她。冷宮當晚不管是誰傷了她,他覺得自己都逃不開干係。畢竟是自己醉酒失態,帶她去的冷宮。遇上了襲擊自己卻昏睡過去,沒有盡到守護職責。

看到她安好,他也就安心了。其實當日知曉她是七王妃,自己便已然心灰意冷,更何況,她始終對自己冷麵以對。若是旁人的妻妾,自當不惜餘力,搶也要搶過來。可她是自家兄弟的王妃,可惡的是自己如今還做了這勞什子皇帝!

從前總覺得她是落寞寂寥的,他曾問過她,老七對她好不好。當時她只是含糊其辭回了句“好”。可是他知道,並不好。

夜無儔哪裡忍受得了夜無忌這般直勾勾在卿君身上流連?儘管卿君果然聽話,裹得嚴嚴實實。他一把奪過卿君,道:“人你看也看了,六哥若沒別的事,我們該就寢了!”

卿君臉上又多了幾條黑線。就寢?大白天的就寢?!敢不敢再飢渴點兒?!

夜無忌挫敗道:“卿君身上有傷宜靜養,七弟注意點兒,莫要折騰她了!”

卿君在兩人中間,恨不能打個地洞鑽進去!

好在夜無忌忽然想到點兒正事,將話題從她身上轉移了。

夜無忌從身後侍從處拿出了他的玉璽,扔到夜無儔手上,道:“朝中軍務政務,朕不勝其煩。老七,往後聖旨,你看著擬罷!”

夜無儔掂了掂手中的玉璽,鳳眸微眯,道:“你不勝其煩便丟給本王?我勞心勞力替你解了憂,倒教你騰出空來調戲阿卿?六哥,你說這樣蠢的事情,本王會不會做?”說完便將手中玉璽又扔給了夜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