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還好,一說君若更是瞪著他。要不是他出的餿主意讓她去對著一具不相干的屍體演戲,她又怎麼會因為神經太過緊繃而暈倒!
“卓……”君若正準備來個河東獅吼,剛吐出一個音符,嘴巴便被緊緊矇住。
“若,你要喊得整個京城都知道為夫知道你有喜的事情詐屍跑來找你嗎?”
君若一把拍掉他的手,不悅道:“呸呸,什麼詐屍,卓寒曦,你會不會聊天?”
卓寒曦默,好吧天大地大孕婦最大。
“若,你現在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君若搖頭。
“想吃葡萄嗎,為夫給你剝。”
君若眼睛一亮,隨即笑得眉眼都彎了起來。
卓寒曦認命的坐一旁剝葡萄去了。
“卓寒曦”的葬禮是以太子的規格來的,由卓寒逸來主持操辦,漠皇擔心君若動了胎氣,沒讓她參加,禮堂布置在宮內的太子東宮,雖然不合禮數,但漠皇堅持,別人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漠皇受刺,眾人護駕失利,還損了太子,誰還敢站出來觸黴頭。
一場喪事,一陣傷,有人歡喜有人愁。喪事過後,漠皇因為連續的打擊,就這樣病倒了。想想也是別人兒子被自己捧在手心培養著,自己的兒子從小受盡苦頭,如今好不容易做了太子,還被洛無極的人刺死,偏偏這些謀逆的人從前都是他極其信賴的人。
換了誰遇上這樣的事情都會憋出內傷,更別說不可一世的漠皇。他生病期間,卓寒逸床前床後,衣不解帶伺候得盡心盡力,漠皇看著心裡的愧疚又多了幾分。
漠皇病一好,君若便提出要回西漠。漠皇本想留她在京城,可轉念一想,京城對於君若來說算是傷心之地,不如讓她回西漠去好好排解,這樣對胎兒也有利。
於是漠皇下了一道聖旨,不管君若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孩子一出生便可承襲西漠王的封號。
夜裡的京城格外安靜,白天的紛擾暫時褪去,四處一片祥和之氣。因為是月初,月亮已早早落了下去,只剩滿天的繁星閃爍。
卓寒曦慵懶的躺在瓦礫上,以手做枕望著星空。一旁的卓寒逸手裡還拿著尚未喝完的酒壺。
“三弟明日就離京,不知今後有何打算?”
“今後世間便再也沒有卓寒曦這個人了,我準備帶著若兒四處去遊歷,只要她喜歡的地方都去。”
卓寒逸聽著臉上露出一絲不捨來。
“三弟不管你去到哪裡,永遠都要記得我這個二哥,有什麼事情需要二哥幫忙的,儘管說一聲,只要二哥能做到,一定盡力去做。”
“謝謝二哥,小弟記住了。”
“三弟,二哥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二哥請講。”
“你就一點也不留戀皇室的名號和權利嗎?”
卓寒曦淡淡一笑,道:“如果名號和權利給我帶來的是無盡煩惱和麻煩,我為什麼要留戀,還不如做個無權無勢的鶴鳴公子來得蕭遙自在。”
“鶴鳴公子?”卓寒逸瞠目結舌看著卓寒曦,“你是說鶴鳴山莊……”突然的意外讓他說不下去了。這是先所那。
卓寒曦含笑點頭。
“二哥,有機會歡迎你到鶴鳴山莊來做客。”
第二日一大早,卓寒曦和君若就上路了,此時的君若懷孕剛過三個月,身體有些不適,卓寒曦倒也耐心,時時細心照料著。
一路走走停停,原本半個月就能到西漠的,這次半個月才到漠蘭城。這日出了漠蘭城,御風和木澤依舊一左一右隨行保護。
晌午的陽光有些毒辣,君若嗜睡,大部分時候都在睡覺,卓寒曦斜歪在一旁看書,時不時替君若拉拉薄被。
就在這時,只聽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由遠而近,卓寒曦立即放下書坐直了身子,側耳細聽著,臉上的表情在觸到君若時,漸漸變得凝重。片刻之後馬車停了下來。
馬車一停,君若也醒了。
“醒了?”
“嗯。”
“要不要喝水?”
君若正欲回答,忽然聽到四周窸窸窣窣的聲音,習慣的警覺讓她一骨碌坐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
“若,”卓寒曦不悅的忙扶住她,“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怎麼還這麼毛毛躁躁!”
君若心虛一笑,鼻尖忽然傳來一陣腥味,她微皺鼻子。
“什麼味道,這麼腥臭。”
君若說著抬手就要去掀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