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哲想伸手扶起她，最終生生忍住，開口道了一句：“平身。”

他和她已經回不到從前，因為他不再是那個為所欲為的四皇子，他現在是高高在上的皇上。

慕容哲看著君若，心裡漸漸有酸澀感升起。從前她總會帶著一絲小調皮喊他一聲“妖孽”，而他也笑嘻嘻喊她阿若，那樣的場景以後只有在夢裡可以見到了。

君若看著慕容哲，也不知他在門口站了多久，她忐忑的想著，剛剛和尹妃說的話他聽去了多少？

兩人慢慢朝外面走去。

“你們準備回無煙城了？”

“嗯。”

慕容哲輕嘆了口氣。

“阿若，”他站住看著君若，“我還能這麼叫你嗎？”

君若點頭。

“當然可以。”

“阿若，如你所說從此以後我便要擔起一切責任了，我不能辜負了父皇對我的一片期望，再不能像從前那般任性妄為。”

他果然都聽到了。

慕容哲深深看著君若，眼中浮起一絲傷感的神色來。這個女子早就深入骨髓，擦不去，忘不掉，窮盡一生也不能忘懷。

是否在相識之前就已註定，今生與君無緣……

“阿若，如果……我比他先一步認識你，是否你會選擇我？”終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皇上，這個世上最不可能的就是如果。”

人生何來假設，既然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人活一輩子總會有那麼一個是自己終生都要辜負的人。

慕容哲忽然笑了起來，笑容裡含著絲絲苦澀。

“阿若說的是，”停頓片刻之後他又道：“你選擇他是對的，他能為你放下一切，我羈絆太多，註定什麼都得不到。”

“皇上，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東西，有舍才有得，你所擁有的是任何人都無法企及的啊。”

慕容哲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悲涼而空洞。

“阿若，以後有時間，偶爾回京城來看看吧，看看這裡的一切，看看朕。”

這一次他說的是“朕”。

“那是自然，只要皇上不嫌煩就好。”君若笑道。

慕容哲看著她略帶調皮的笑，恍惚覺得回到了某個下午，一身紅衣的他，嬉笑著和她開玩笑，而她則是一副嬌嗔的模樣喊他妖孽……

有時候遙遠的不是距離，而是你就站在我面前，我卻只能痴痴的望著，鬱郁的想著，想得心都痛了……

上官鶴吟從睡夢中醒來，不知夢到了什麼，嘴角還帶著一絲甜甜的笑意。

她睜開眼睛，太陽剛剛升起，照在窗欞上，有幾絲光線透過窗欞的縫隙落入房間來。

腦海中不禁想起昨日的情景來，她和晨光在茶樓小包廂裡擁吻著，出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上官鶴吟臉一紅，將頭重新埋回被子裡。

皇聖妃二絡。起床後，上官鶴吟命人給她梳了一個時下最流行的髮式，又親自挑了一身別緻的衣裳，這才懷揣喜悅走出房間。

飯廳裡，上官鶴鳴和君若已等候多時。

“吟兒，快過來用膳。”君若見上官鶴吟進來便起身招呼道。

上官鶴吟剛到門口，目光便在房間裡掃視一週，沒有看到她期待的那個身影。

心中微微有些失望，莫非他也和自己一樣不好意思所以連早膳也不吃了？

上官鶴吟強壓下心中的失落，笑著朝君若走去。

“好香！嫂嫂莫非今日親自下廚了？”

上官鶴吟一進門，君若便注意到了她今日的裝扮，如今見她強顏歡笑的模樣，也不戳破，只是吟吟笑道：“是啊，許久沒下廚，都有些生疏了。”

“吃吧吃吧，餓死了！”上官鶴鳴一旁催促道。

上官鶴吟掩嘴輕笑起來。

“嫂嫂，怎麼沒見晨光。”上官鶴吟裝作不經意問道。

上官鶴鳴和君若對視一眼。

“晨光……他走了。”

只聽“哐當”一聲輕響，上官鶴吟手中的勺子掉進碗裡，裡面的湯汁濺滿桌子。

“對不起。”上官鶴吟眼中迅速積滿淚水，“我吃飽了，先走了！”

她說著，起身跌跌撞撞奔出飯廳。

君若急忙起身想追出去，手臂卻被上官鶴鳴拉住了，他朝她搖搖頭。君若擔憂的看著他。

“她應該學著自己去處理一些問題，由她去吧。”

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