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衣出門,手裡拿個小瓶子,此刻正是降露的時候,花瓣和葉子上都沾滿了新鮮的露珠,君若小心翼翼的將露水收集在瓶子裡,用露水做出的精油,最是滋潤,且香味清淡持久。
她收集得太過入迷了,忘了腳下的臺階,一腳採空,眼看著就要滾下去,臺階有十幾級,要是滾下去,不死也得去了半條命。
君若嚇傻了,一時忘了呼救。
預期中的疼痛並未來臨,整個人落進了一個暖暖的懷抱。鼻翼間充斥著淡淡的清新氣息,似乎還混合著絲絲血腥。
“公子,你受傷了?”
君若擔心的抬起頭,映入眼瞼的並不是上官鶴鳴熟悉的臉孔,而是一張帶著銀色面具的陌生面孔,在這夜色裡透著絲絲詭異。
“你是誰?”兩人剛站穩,君若君若便推開他,警惕的看著他。
“姑娘好興致,大半夜不睡覺跑這裡賞花,”男子嘲諷道:“若不是遇到本尊,姑娘小命就沒了。”
“你大半夜來鶴鳴山莊做什麼?”君若並不理會他的嘲諷。
“本尊不過是路過恰好看到一個笨女人摔下來順帶拉了一把而已,早知道你這麼羅嗦,本尊就該視而不見。”
男子不耐煩的說完一揮袖,瞬間失去了身影。
君若睜大眼睛,看著憑空消失的身影,這人身上的氣息和上官鶴鳴的一模一樣,可聲音卻不一樣,而且帶著銀色面具。
上官鶴鳴本就易容的,按理說沒必要再戴個面具,那麼這個人是誰?
第二天一早君若便被上官鶴鳴叫去研墨,這廝忒腹黑,說是請她來做客,其實就是服侍他的,從君若來之後,之前的小丫鬟便被遣走了,端茶送水更衣鋪床,沒有比她更悲催的客人了。
說好讓她和吟兒住一起的,可上官鶴鳴說晚上沒人伺候,非得讓她住鳴院,房間就在上官鶴鳴隔壁,每日上官鶴鳴一使喚她,君若就無比鬱結。
可今日她沒有時間糾結,一心都想著昨夜遇到的銀色面具人。她悄悄打量著上官鶴鳴,這廝喜好的顏色怎就這般惡俗,嘖嘖,瞧瞧他今日身上衣服的顏色。
可讓人氣惱的是,不管顏色怎麼俗氣,穿在他身上,偏偏就被他穿出一種韻味來,不得不說這男人是天生的衣架子。
上官鶴鳴喜歡鮮豔,君若從未見過他穿淨色的衣服,特別是黑色,在他的房間裡找不到一絲黑的痕跡,除了眼前硯臺裡的墨汁。
昨夜的銀色面具人全身都是黑色,連披著的袍子也是黑的,而且他身上散發著修羅般的霸氣。
他身上除了君若熟悉的清新氣息,其他的似乎和上官鶴鳴都對不上號,可是這廝向來會演戲,想裝成什麼樣還不簡單,說不定真是他。
“你盯著本公子一個上午了,眼睛不嫌累?”
上官鶴鳴頭也不抬。
君若微微一顫,差點忘了這廝屬鬼的。
“君若在欣賞公子的字畫呢,公子寫的字蒼勁有力,看著就讓人移不開眼。”
上官鶴鳴抬頭狐疑的盯著君若。
“是麼?本公子分明就看到了你眼中的懷疑,莫非你還在為昨晚沒有機會驗證本公子是否不舉而遺憾。”
上官鶴鳴說這話時,嘴唇幾乎碰上了君若的耳朵,陣陣熱氣帶著曖昧的氣息,再加上上官鶴鳴蠱惑人心的聲音,任誰也會被迷惑。
君若忍不住一顫,隨即清醒過來,這廝發什麼神經,動不動就跟 她玩曖昧,可偏偏還那麼腹黑。
“公子說什麼,君若聽不懂。”
君若稍稍拉開了些距離,璀璨的眸光無辜的望向上官鶴鳴,似是真聽不懂般。
“若兒是真聽不懂,還是裝不懂。”
上官鶴鳴咬牙,他連美男計都用上了,這女人就是不為所動,莫非他的魅力下降了?
君若抖了抖,這廝到底想幹嘛,費盡心思想勾引她,她可不認為他是喜歡她,莫不是還為之前踹他回河裡的事情耿耿於懷想伺機報復,知道她喜歡自由偏偏將她娶來做十一夫人,從此牢牢禁錮在一方小院中再也不聞不問。
不行,她要反抗,再也不能沒出息的被這腹黑男奴 役了!
就在君若鼓起勇氣準備朝著上官鶴鳴來個河東獅吼的時候,眼前的男人忽然晃了晃,華麗麗的將君若撲倒在地了。
君若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壓成肉餅了,痛得她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上官鶴鳴你丫的懂不懂憐香惜玉?”
君若咬牙切齒的推著上官鶴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