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門,瞬間開啟,只見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映入眼簾。
白皙的面板,一雙彷彿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笑起來如彎月,肅然時若寒星。直挺的鼻樑,唇色緋然,輕笑時若鴻羽飄落,甜蜜如糖,靜默時則冷峻如冰。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稜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
一襲藍色的錦袍,更加襯托出男子的玉樹臨風。
被換做公子的男子,回過頭,對來人露出淺淺的笑容,“夜!過來看。”
夜腳步移至窗邊,順著那公子的視線望去,便看見不遠處,正努力的想要衝出人群的罌粟他們。
微笑,瞬間僵滯在夜的嘴角。
是她?
怎麼會是她呢?
看來是天意啊。
那公子卻搖著手裡的白玉瓷杯。
瓷杯裡,盛著鮮紅的液體,似血。
隨著那公子的動作,盪漾開來。
那公子將瓷杯放著嘴唇,輕泯一口,“夜,這血,很甜。”
夜不以為意的搖搖頭,“固然很甜,代價也很重啊!”
那公子面色一凝,象牙摺扇,拍打了一下後腦,“那又如何,本公子看上的,就一定會得到。”
夜,不語。
只是靜靜的看著那擁擠人群了的那人兒,眼神中,似乎帶著幾許的憐惜,卻也是一閃而過。
靜默許久,夜才緩緩的開口,“我會幫你。”
然後瞬間便消失在了房間。
只剩下人閃過而帶起來的風,吹起了房間裡的隔簾,不停擺動。
房間,又恢復了平靜。
只聽得見,那公子的呼吸,時快時慢。
若有所思的盯著手裡的瓷杯。
街上,瞬間沸騰了起來。
那公子,抬眸,見,
不知哪裡蹦出來一匹黑馬,迅速的朝著罌粟他們飛奔而去。
出於本能,大家都躲閃開來。
罌粟拉著炎哲他們,想要朝左邊閃去,卻被一綠衣女子,生生的撞開。
撞在了與炎哲緊握的雙手,手,就那樣的鬆開。
若是罌粟知道,這一放手,日後,險些放掉的是幸福。
那麼,此刻,她死也不會放開炎哲的手了。
人群不斷的湧動著,將罌粟他們,越隔越開。
那公子看到這般情景,笑的更開。
手,不由的一緊。
那公子攤開左手,只見方才那隻白玉瓷杯,在那一瞬間,化成灰燼。
輕輕地對著手掌吹了一口氣,那白色粉末就飄出了窗外。
“花罌粟,呵呵。”看著隨風飄揚的粉末,那公子呢喃,“紫薇格,帝王命?是嗎?”
然後,身形一閃,至床邊,拿起一方淺藍色的面紗,舉步,離開了房間。
宮廷卷36
“呼呼!”
罌粟單手撐牆,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喘氣。
剛才,可嚇到她了。
那麼多人,突然就亂串了起來。
簡直就可以和暴亂相提並論了。
罌粟抬起頭,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人濟進偏僻的衚衕內。
衚衕四周都是高高的圍牆,罌粟順著路,往下走,走出了這個衚衕,卻又繞進了另一個衚衕。
如此反覆數次,罌粟不免有些氣累。
於是,罌粟索性靜靜的倚靠在斑斕的石牆上,右腳提起,抵住石牆,雙手疊於腦後,閉著眼,任由不知從哪裡吹來的風,拍打著粉嫩的臉頰。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四周只聽得到,風颳在衚衕裡的迴音。
“啊!”
假寐中的罌粟突然大叫一聲。
只見一抹綠色,從自己眼前閃過。
隨身的錢袋也不見了蹤跡。
罌粟一跺腳,舉步追了上去,大喊,“大膽小賊!給本小姐站住。”
等她追至轉角,那賊人已不見了蹤影。
正當罌粟洩氣的時候,那賊竟然從不遠處的牆角,探出了半個頭來,搖著手裡的錢袋,“有本事的,來追我呀!”
罌粟這才看清楚,那一抹綠色,竟是一位女子。
那女子一對柳眉彎似月牙,一雙美眸閃爍著聰穎的光輝,鼻樑挺拔且不失秀氣,一張紅潤的櫻桃小嘴,美好的五官被完美的臉部線條一直引到了尖尖的下顎。